老人站了起来,踉跄着上前扶起了跪地少年,从袖中掏出一本书递到了晏龙雨手中,满面春风:“管他什么八规六礼,从今以后,你晏龙雨便是我秦若阳的关门弟子。此书为我必生心血所注,今日便送与你了,书里有一封信,日后若有生死绝断举棋不定之时,不妨打开来看看。”
晏龙雨近距离看到了先生沟壑纵横的脸,鼻尖一酸,先生终究是老了。有低头看了看手里的书,勉强笑道:“《儒霸兵书》,好霸气的名字。”
老人欣慰的看向眼前的两个少年人,无数少年时的过往浮现在眼中,心中久久不能平息:“取我笔墨来。”
独孤浩荡递笔,晏龙雨铺纸研墨。
秦问天提笔写下:
少年自有少年狂,藐天狼,笑文昌。磨剑十五,他日试锋芒。一朝功成远名扬,天下间,任谁狂。光耀门楣,不顾世炎凉。作宰为官奔走处,无忘是,诵书郎。
花凤举看着老人一笔一划写完,眼中光芒乍现。
老儒生收笔。
两个少年看着面前白纸黑字,心向往之。
秦若阳转头看向晏龙雨,面容严肃,沉声道:“晏龙雨,字洗尘。”
晏龙雨闻言一惊,随即再拜秦若阳!
“谢先生赐字!”
花凤举笑了笑,喃喃道:“晏洗尘,好名字。”
老人终究是老了,似乎有些乏了,眯眼道:“这几天不授业了,洗尘,你和小殿下,今日下山去吧!知卿传信说有事要当面告知于你!你也替我带一封信给他。”
晏龙雨疑惑道:“那书呆子怎么知道我认识先生您?”
秦若阳答道:“我告诉他的。”
晏龙雨和独孤浩荡相视一笑,一齐朝秦若阳施礼后,同时走出了小院。
下山去了。
正厅里,只剩下秦若阳和花凤举两人。
花凤举看着一旁靠在太师椅上闭目养神的老儒生,恭敬道:“算算时日也该出山了,秦老先生可是安排好了?”
秦若阳睁眼,沙哑道:“我在西北已经布好了一盘棋,小殿下归国有望了。只是在这之前,我要去见几位故人,唉,怕是最后一面了。小殿下就劳烦凤绝照顾了。真到了那时候,我便是死了,三王爷独孤朔也会接走小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