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心智无比坚定,虽满心的忧惧惶恐”表现出来的,却是堪比万载寒冰的镇定冷静迈着沉稳的步子,来到会极门前,他掏出自己的腰牌。虽然内阁大臣都可以〖自〗由出入午门,但能直入皇极门的,却只有徐阶、沈默和他而已,身为次辅的李春芳和同为帝师的陈以勤都不行这是皇帝的最高信任。
守门官兵让开去路,他便看到冯保表情怪异的站在那里。
“公公这是去哪里?”,待冯保向自己行礼后张居正一叉手算是还礼道。
“咱家来等镇抚司的奏报。”冯保答道。
“等到了吗?”,“嗯。”冯保道:“正要送进去,就看您来了。”
“那正好,我也要送奏报给皇上。”,张居正道:“咱们同去吧。”
“这些天,皇上是不见外臣的。”,冯保有些为难道。
“咱们边走边说……”张居正侧伸手,示意冯保跟他离开皇极门。
两人便往皇极殿方向走去,待到四下没人了,冯保才小声道:“太岳兄,不是小弟骗你,皇上现在确实不会见人。”
“我不信”,”张居正目视前方淡淡道:“陛下真在斋蘸。”,“确实不是斋蘸……”,”冯保也不瞒着他道:“但我除非不要脑袋,不敢说一个字。
”说着赶忙解释道:“这是皇上的私事”您就别问了。”
“好吧。”张居正点点头道:“那我这份,就请公公转交。”,“是。”冯保便接过来道:“您放心吧,一定送到。”
“还有两句话”张居正也不看他,望着前方道:“却是说给公公的。”
“请讲。”冯保微微点头道。
“这次不管结果怎样,滕祥都要下台了。”张居正淡淡道:“皇上虽然宽厚仁爱,但不能忍受不忠滕祥竟敢与外臣勾搭,纵使帝心似海,也容不得他。”
冯保还是点头”但幅度大了不少。
“面公公你,则必然接任他的差事。”张居正又道。
“这种事儿哪儿说得准。”冯保假谦虚道。
“准。”张居正斩钉截铁道:“现在除了陈宏之外,你最让皇上放心。东厂提督向由首席秉笔兼任,就是为了制衡掌印太监所以非你莫属。”
“那就托您吉言。”冯保得使劲,才能避免一张脸笑成菊hua。
“现在我请问公公”张居正沉声道:“你是想要个独立完整的东厂,还是被锦衣卫压在下面,残破不堪的东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