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不是!足下又有什么高见了!”
袁绍的手指越敲越快,越敲越响时,这些谋士们终于暂时中止了争吵。
于是这位主公又把眼睛重新抬起,开始在谋士里扫来扫去,但特意跳过这种特别聒噪的。
“阿瞒如何了?”
几个谋士互相看了一眼。
“已归鄄城,正与董承相持不下,”被主公盯着看的辛评连忙说道,“若曹公有难,必会书信报之,主公不必多虑。”
说到陷入困境的曹操,谋士们短暂地回到了统一阵线。
不管哪一派的谋士,都不是草包,因此他们始终有一个清晰的认知:曹操是个既有野心,又有决断的枭雄,这样的人绝不可能永远当主公的兄弟——除非他不得不依附主公,看主公脸色而活。
因此让曹操狼狈些,落魄些,有什么不好?
袁绍那只宽大的手掌忽然收紧了,握成了一个紧紧的拳头。
“他不曾写书信报我?”
“不曾。”
这位主公似乎嘴里小声嘟囔了一句什么。
“青州之事,容我再想一想,”他看向辛评,“正南为我写一封信,给臧洪送去。”
辛评愣住了,“主公寻臧子源何事?”
“他驻守东郡,离鄄城近些,”袁绍的言辞还有些斟酌处,目光却一点也不曾犹豫,“若是鄄城危殆,令他立刻出兵救援!”
“主公!董承张绣是领了朝命而行的!”
“嗯,”听到这样的警告,袁绍的神情里带上了一层无动于衷的轻蔑,“而阿瞒,他是我弟弟。”
枝头有雪。
年少的婢女用洁白纤细的手指搭在枝头,轻轻扫一扫,比少女的柔荑更加洁白的轻雪便飘洒下来,落进早已准备好的罐子里。
这些穿着青色罗裙,腰肢纤细的少女在庭院里干活的身姿比雪后初晴的庭院还要美丽,因此很难有人不被她们勾走注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