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将军!”有士兵立刻充满希冀地喊了起来,“是大司马派你来的吗!”
“他是不是愿意听一听我们的——”
“你们这些人!竟还傻站在这里!”杨丑跳下马便开始了破口大骂,“你们岂不知眭固已去调兵,马上就要来弹压你们这些叛军了!大司马纵有心,也不得不舍了你们哪!唉!唉!大司马是我的主君,我不能违了他的命令,但我怎么忍心看你们就这样白白送死!车上是我的家财,你们快快分了去!赶紧跑路吧!”
最后的希望也终于破灭时,那一张张阴沉、愤怒、委屈、恐惧的脸终于变得狰狞起来!
“逃?!”士兵咬牙切齿,“是他张杨负了我们,不是我们负他!我们为何要逃!”
“我们从并州来到这里,已经十年啦!”
“我们的家都被胡儿占了!我们的亲人被杀的杀,掳的掳,张杨不曾带我们回去报仇!”
“河内的粮食明明够我们吃的!他偏还要供养朝廷!朝廷!朝廷给了我们什么?!”
从人群中爆出一个尖锐而又凄厉的声音,“杀张杨!”
忽然一片寂静。
天将暗,只有冷风掠过这座营地,用同样尖锐而凄厉的声音应和了他。
很快接二连三的吼声响起。
“杀张杨!”
“杀张杨!”
在张杨还不知道军营里发生了什么事时,早有信使快马加鞭地跑到了雒阳城中。
刘晔读完后将这块写了字的丝帛扔进火盆里,略一思索,招手将仆役唤来。
他来雒阳时带了许多财物,现下几乎已经送尽,只留了最后一匣金饼。
这沉甸甸的木匣里附上了另一封信,由仆人小心翼翼地抱出了门。
面白微须,气度文雅的中年文士仔细看完信之后,摸了摸胡须,向那个仆人微笑着点了点头。
吕布这几天不知道怎么了,总觉得做什么事都不得劲。
这可能是从张杨安置了那些溃兵之后开始的,听说他不仅收了溃兵,还安置在孟津城,吕布特地跑过去苦劝了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