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豪杰,我却不曾见过,”他问道,“难道连名字也未听过?”
她又犹豫一会儿,“这个,我也不清楚,不过它也不算什么豪杰。”
“……这般悍勇,如何称不上豪杰?”
“它不是个好东西呐。”她很自然地说道,忽然话音又变高了,“下坡路,当心点儿!当心点儿!”
张辽赶紧从那个趔趄中恢复了身形。
“文远长年累月马上作战,”她很不见外地批评道,“连路也不会走了!”
路也不会走的张辽很是羞愧,他实在不该听了那一句批评后吓了一跳,以至没当心脚下的。
……但什么样的勇士,还是挚友,能在悬鱼身边混到这个地步?
要知道她虽说领兵打仗时严苛些,可平日里是最木讷不过,宽厚不过的一个人啊!市井泼妇指着鼻子骂都不会发怒的这么一位女郎,那位“故友”得做了多过分的事才会被她不当人的骂!
她既不愿说出他的姓名和去向,他也没有再追问下去。
“他做了什么令辞玉伤心的事吗?”
“它要我做一个我不愿的选择。”
炊烟渐渐从远方的村落间升起来了。
“我若借了它的力,”她说,“天下不足平!”
张辽猛地转过头看向她。
这句话有些荒诞了。
因为他看不出什么人能当得起这句评语。
但这句话是陆悬鱼说出来的,它变得莫名可信。
而她说出这句话时,神情却丝毫没有骄傲与睥睨,她的眼帘只是轻轻地动了一下,那张平静的脸对着寒风,无端显出一股寒意。
“有我在,”张辽说道,“还有子义国让,有云长翼德,还有子龙将军……勠力同心,何愁天下不定!”
已经到村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