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被他刺翻的小兵滚在地上,一刀剁向了马腿!
有更多的小兵跟在审配身边,恶狠狠地盯着他!
那明明是个文士,是个只能用手杖打人的文士啊!他怎么能冲锋陷阵!守军怎么能跟在他身边议不反顾,计不旋踵?!
可是那些士兵就是这样冲过来的,在士兵身后,还有许多连戎服也没有的部曲苍头,手握着刀枪就冲上来了!
许褚摔在地上,狼狈地丢掉长兵,将腰间环首刀拔·出时,耳边只听到明公一声比一声高的催促声!
“杀了审配!”
“杀了审配!”
“杀了审配!”
那声声喊杀汇成暴风雪夜晚下的炽热火浪,向着冀州军的阵线扑过去!
有厮杀声,有战鼓声,有烈火烧塌房屋发出的轰鸣声,这些声音一阵接一阵,震得审配的眼睛发花。
论理是不该他上战场的,他是治中别驾,管理军需物资,不管临阵杀敌;
当然也不该沮授上战场,沮授留在邺城是管理整个河北大后方的各种公务,也不管临阵杀敌;
该上战场的是袁家三郎袁尚。
理由很简单,守的不是别人的城,而是他的城,他的家。
尽管如此,但审配已经来到东城门这么久,袁府还是没有动静。
整个邺城好像死绝了一般没有动静。
审配手上有两千兵,还拼凑出了一千民夫,以及自家的五百健仆,还有几个儿郎。
他就用这点兵力杀退了一波又一波的曹兵,但对面似乎无穷无尽,无休无止。
雪还在下,火势却一点都不减。
道路两侧很快堆积起了小山一样的尸体。
有人躲在尸山后射箭,有人举着盾牌爬过尸山冲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