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劝你还是不要。”不远处,南宫墨依靠在一颗树干上悠悠道,显然也是偷看许久,“靳濯说不定一时恼羞成怒呢,长风公子,你打得过他么?”蔺长风认真的思索了片刻道:“半斤八两吧?你说...靳濯到底听到他们说什么了?”长风公子没有时时刻刻偷听别人说话的嗜好,更没有那个经历。就算是有靳濯既然在那里他肯定也不能过去。现在看起来似乎错过了什么有意思的事情。
“靳濯看起来很生气,但是其实是担心朱初喻吧?”蔺长风摸着下巴喃喃自语,“总不至于是朱家大小姐准备抛弃他跟别人结婚了?嗯,墨姑娘你说......”回过头,却见原本还靠在树枝上的南宫墨早已经不知去向。长风公子只得无奈地耸耸肩,跳下了大树悠然地往小院的方向走去。
蔺长风回到小院的时候才发现,不仅南宫墨和卫君陌在,居然连靳濯都在。基于不要招惹刚刚失恋的男人这一准则,蔺长风还是选了一个距离靳濯最远的地方坐了下来。
靳濯放下手中的茶杯,看着在座的三个人,道:“三位不想知道本寨主来所为何事么?”
南宫墨笑道:“靳寨主无事不登三宝殿,不只是有何指教。”靳濯轻哼一声道:“两位不是好奇善嘉县主和越郡王到底说了什么么?”
南宫墨和蔺长风有些尴尬地对视了一眼:原来早就被人家发现了啊。南宫墨浅笑道:“靳寨主会来这里,不就表示想要告诉我们么?”就算靳濯不说也无所谓,如果只是小事的话自然知不知道都无关紧要,如果是大事的话,朱初喻和萧千夜也未必瞒得过他们。不过看靳濯因为这个跟朱初喻闹翻了的结局来看,只怕是后者了。
靳濯垂眸,沉吟了片刻方才问道:“三位知道,这次河道决堤,灵州死了多少人么?”
南宫墨挑眉没有说话,蔺长风叹了口气道:“虽然还没有统计完整,不过...至少应该有十几万人。”这还不包括水灾之后被饿死,受伤生病死的,还有之后因为叛军而死的。只是第一*水过后就死了这么多人。靳濯道:“我收到的消息倒是比长风公子要准确一些。就比如说...距离灵州最近的一个县城,也是灵州最大的一个县城,原本在籍的人口有三万五千余人,现在...大约还剩下一千多人。二而这,在现在的整个灵州,都是常态。至于那些个名不见经传的小镇,可谓是十室九空...”
蔺长风皱眉,沉声道:“这不可能,这次河道决堤确实是灵州最严重没错,但是也仅止于靠近江淮水域的地方。灵州至少有一半的县是半点水都没有沾上的。”
靳濯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道:“长风公子若是不相信,可疑派人去查查,说不定那些没受灾的地方情况比受灾的地方更严重呢。”
“怎么会?”蔺长风道。
“因为受灾的地方朝廷会派人来查。”旁边,卫君陌淡然道。靳濯笑道:“不愧是卫世子,果然想得明白。”
蔺长风有些暴躁,等着靳濯道:“有什么话你就直说,拖拖拉拉地干什么?”
靳濯眼眸微沉,淡然道:“三位不好奇,那些人去哪儿了么?”
“洗耳恭听。”南宫墨浅笑道。
靳濯笑道:“其实我也不知道,不过...刚刚在越郡王的书房外面听到了只言片语罢了。在灵州靠近平州的交界出一个地方叫做落阳山,那里...最近死了很多人。”闻言,三人不约而同的皱起了眉头。卫君陌抬手取过放在书案旁边地图展开铺在桌面上,南宫墨和蔺长风也跟着起身过来查看地图。
卫君陌神色淡然,眉宇间却起了一道深深地皱褶,“落阳山附近方圆八十里内都没有大的城池,距离最近的一个小镇落霞镇也在三十里外。平州的位置本身就已经靠近南疆人口稀少,你所说的死了很多人是指多少?”
靳濯耸耸肩,道:“那地方,荒凉偏僻的连山贼都不想去,所以我所知也是有限。听越郡王的意思,似乎是不少。其实在河道决堤之前道上也有传闻,落阳山那地方古怪的很,进去的人十之*出不来,但是偏偏,喜欢往里面钻的人还真是不少。”
蔺长风翻了个白眼,说了等于没说,“要不咱们直接去问萧千夜?灵州本就是他的地盘,他知道的肯定比咱们多。”
南宫墨道:“他若是肯告诉咱们,又何必单独跟朱初喻商量?”
靳濯道:“不管你们想要干什么,做好快点。越郡王的意思,似乎是要将落阳山里的人都给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