昼空尽并不在房中,取而代之的是一只木桶,有人正在桶中沐浴,黑色长发盘起,落下几缕碎发贴在肌肤上,似乎是被突然闯入的人所惊吓,她瞪着一双儿猫儿眼,宛如受尽的小猫一般缩入水中。
“你……”
朝欢没想到宴无涯会突然闯进来,她正在泡昼空尽配置的解毒药浴,昼空尽两日前便有事离开,留下药浴叫她自己每日解毒。
或许是怕她控制不好,昼空尽这两日配备的药浴药效较轻,虽然只能控制毒素不蔓延,但却不会叫她那般痛苦。
今日也是如此,她正泡着药浴,宴无涯却突然闯入。
尴尬,朝欢把自己沉入水中,飘散的各类草药把她遮掩,好歹是给了朝欢一丝安慰。她睁着眸子看着晏无涯,希望对方能早日察觉到这种尴尬,主动离开。
宴无涯却毫无所觉,他皱起眉头,显然意识到自己被昼空尽所欺骗。
“你的毒···如何了。”他问道,眼神看着朝欢,似乎全然没有发觉这种情况有哪里不对。
朝欢心中无奈极了,但眼前之人是晏无涯,她也只能乖乖回答,“还差几日才能完全解毒,昼空尽他有急事离开两人,估计明天就能回来。”
晏无涯点头,他还想说什么,朝欢却先一步开口了。
“道君,可否···退避一二。”
晏无涯这才注意到朝欢还在泡药浴,他猛的一怔,随即反应过来,转身出了房门。
“啪嗒”
房门关上发出一声响,朝欢等了片刻,确定晏无涯已经离开后,才从浴桶里站起身,擦干身体穿了衣服。
等她收拾完出门时,就看见院子里站在桃树下的晏无涯,晏无涯背着双手,只看外表是一点都看不出他心中所想。
朝欢走上前去,恭恭敬敬的叫了一声,便站在一旁不说话了。
许久,晏无涯便又开口了,“你胸口的伤···是如何而来?”
朝欢愣了愣,她反应过来是刚才被晏无涯看到了,无奈的同时又觉得有些好笑,原来晏无涯在这里站着这么久,是在想这件事啊。
胸口的伤,对朝欢来说是永远无法忘记的记忆,她其实是并不愿意提起的,在昼空尽面前,在连云澜那里,她都不提及过去半分。
但晏无涯的目光很透彻,带着冰雪一般的冷意,但并不无情。
其实朝欢一直觉得,晏无涯虽然很强大,但却是个很单纯的人,朝欢问他为什么要找她,他便如实说了,朝欢中了毒,他便带着她自投罗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