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是不忍心。
他再可恶，也是个残疾人。
江玖溪在她眼里看到赤裸裸的同情，当然也看出她眼里的信息。
江玖溪呼吸似乎乱了一分，然后他低垂下眼睑，浓密的睫毛压着眸色。
“不需要，你走吧。”
半醉的男人，此刻什么装可怜，阴谋的心思都忘了。
一点自卑感，让他有些难堪，只想快点熬过去，明天他依旧是那个强大残忍的江玖溪。
白薇薇傻站了几秒，才反应回来说：“哦。”
然后她就转身离开。
江玖溪：“……”
她走了，他也没有心思继续按摩，将腿从桶里拿出来。
然后他拿着毛巾狠狠擦着脚。
擦完脚，费力套入拖鞋里。
他才伸手拿着拐杖，刚要站起来，却看到白薇薇又折返回来。
她低着头，没有吭声走进来，将他泡脚的药水都倒了。
然后不声不响，伸手扶住他空着的胳膊，她的手软，又紧绷着一股让人安心的力量。
“我扶你回去。”
江玖溪僵硬着身体，好一会才任由她扶他回房间，然后他坐到床上去。
白薇薇看到他终于回到床上了，她有些苍白的脸露出几丝轻松跟解脱。
然后她说：“我去睡了。”
她转身刚要落荒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