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看着镜子一样,余邵云看着自己,露出诡异的笑。
“装什么呢,伪君子,以为装的优雅美好了,就能洗干净自己手里的血,身上的腐烂味道了?或者以为,自己真的就是豪门世家的贵公子了?”
那个诡异笑着的自己。
一步一步走来,额头抵着他的额头。
他缓缓张开薄红妖艳的唇。
“你啊,装的再像也不过是个满手血腥的屠夫,杀了自己最好的朋友,感觉怎么样了?”
白允是白家唯一对他有几丝善意的人。
而他却将衣服给他换上,将白允推上死亡。
这个噩梦,依旧无边无际。
余邵云忍不住沙哑辩驳,“他说我是狗,要让人杀了我。”
所以,他杀了白允有什么错。
那个诡异的自己缓缓笑了。
“哦,可是你给他换衣服的时候,他还想着带你逃跑呢,根本还没有骂你啊。你就是个自私到天诛地灭,恶毒恶心的人。”
恶毒恶心。
这句话诛心入骨。
噩梦让他几乎喘不过气来,无边的黑暗涌动着血水冲过来。
一年一年,他沾惹的血腥,疯狂夺权的黑暗诡计。
都变成了狰狞的鬼面,要彻底将他抹杀在噩梦里。
突然有什么重压,让他更加难受。
可是这份重压,是带着温暖的温度的。
而不是无边无际的噩梦里,可怕黑暗的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