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的茶会,都是学生听他讲故事,但现在时过境迁,他忽然变成了听故事的一方,需要不断问“然后呢”。
“然后,阿基坦就直接走了上去,走出了金刚界外,在审判的领域中前行,全身上下不设防备。”西子月说,“最终,他抱住了伊笛可,审判的领域骤然消失......他自己浑身山下也遍体鳞伤。”
怅然片刻后,昂热笑了笑:“想必那应该是伊笛可人生中最难忘的事之一吧,有人愿意以生命为代价,对自己张开温暖的怀抱。”
“是的,这是她人生的开始,在此之前她的人生一片黑暗,父母死于战乱,从小就颠沛流离。”西子月说。
“和我很像啊。”昂热突然仰头,对着天窗一叹。
“您也一样吗?”
其实西子月更想吐槽,校长您能别往身上插即将英勇就义的小旗帜吗?你和她一样的话,搞不好您也要像刺客一样,与某条龙王同归于尽了。
“丽莎没与你说嘛?我出生在一百多年前的巴黎,也是个贫穷地区的孤儿......伊笛可遇上阿基坦,正如我遇到梅涅克。”昂热起身活动了一下,目光在书架里的某张照片上经过。
那张照片,是初代狮心会的合照,那时候的他还是个风华正茂的小伙子。
“继续吧,我会尽量少提问题的。”昂热重新坐了下来。
......
......
伊笛可再次苏醒时,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天鹅绒的大床上,她从来不知道床能如此柔软,也从未睡过如此舒服的觉。
她醒来的第一眼就看到阿基坦坐在她的床边,翻看着一本厚书,吃着水果拼盘与肉餐,罗马特产的睡鼠肉。
少女醒来的第一件事是眼疾手快地抢下睡鼠肉,藏进被子里大口嚼动了起来,接着是抢葡萄汁,以及抢牛奶,阿基坦笑着被抢,还召呼下人送来更多的食物。
忽然,伊笛可被烈酒呛到了,咳嗽平复后,她才露出幽怨的眼神盯着这个不断给自己投食的老人。
“法拉诺,这世界上最棒的白葡萄酒,原料取至地中海陡峭山坡上种植的葡萄园,只有贵族和诗人才能享用它。”阿基坦笑着饮下一口法拉诺,相当豪迈。
伊笛可拘谨地盯了对方好久后,才也灌饮下一口法拉诺,俩人的忘年交友谊,也因此而生。
于是伊笛可的刺客生涯开始了。
虽然直到五年之后,阿提拉才大举入侵意大利,但是入侵前的间谍战已经开始了,许多纯血龙类都渗透进了罗马城,又有无数的高官被暗中策反。
每个夜晚,罗马都会迎来腥风血雨,台伯河上漂浮着无数具尸体,有人的,也有龙的,早上的太阳升起来都是血红色的,秘党与阿提拉的刺客以罗马为舞台,将这座千年古城的夜晚变成了杀戮的舞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