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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晏止发现朝辞这几日经常走神,脸色也总是很苍白。
修行之人,特别是像朝辞这样的元婴期,出了焚霄宗便能说是一方大能了,按理说是绝不可能生病的。难道是之前的天劫,给他留下了什么暗伤么?
祁晏止将少年揽在怀中,用灵力探了探,却没发现什么不妥。
“阿辞,你可有身体不适?”他低头看了看少年短短几日便消减下去的脸颊,忍不住问道。
朝辞摇头,随后抬起头看向男人的眼眸,狭长的凤眸中似乎真的透着些关心和心疼。
哪怕到了这一步,他竟也分不清是真是假。
只有在人最希望时间停滞时,那固执又刻板地流逝的时间,才会显得格外清晰。
容雅结婴在即,祁晏止却一日拖一日,直到那天劫再次铺满了半个天际。
容雅要结婴了。
祁晏止的耳畔传来了一道声音:“容雅结婴了!你还要拖到什么时候?!”
他瞳孔一缩,许久没出声。
良久,他才道:“你先去为容雅护道。”
他说着,站起身,去了自己的卧室。
朝辞便在那儿。
他推门而入时,就见朝辞直直地坐在桌前。朝辞向来好动,但这几日不知为何突然变得沉静了下来。
他走到朝辞面前,正想说什么,却见朝辞缓缓抬头,声音不像往常见到他一样带着雀跃,那双眼睛空洞得看不到亮光。
“师尊,我听到了雷声,是容雅结婴了?”
卧室没有点灯,甚至连窗都被合上了。
整个卧室中,唯有祁晏止身后,那扇被推开的门,带来了些许光亮。
男人逆光站着,没有别的神色,缓缓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