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堂的幕僚,也就是那位青衣文士听了沉吟道:“您看,那延安侯世子会不会是在避讳什么人?”
华堂听着心神一震,神色也变得凝重起来:“的确是有这种可能……”他忙吩咐贴身的随从,“你眼睛放亮点,别让人发现我们的动静!”
随从诚惶诚恐地应是。
有小厮跑了进来,低声道:“延安侯世子爷过来了。”
这么快就过来了。
华堂不禁和幕僚交换了一个眼神,急声吩咐那小厮:“快请世子爷进来。”
小厮应声而去。
华堂想了想,在门口迎接。
汪清淮穿着件很寻常的青色淞江细布棉袍,只带了个随从走了进来。
华堂骇然。
汪清淮果然是为了避嫌而来。
是谁让延安侯府的世子爷这样的忌讳?
同时也证实了长子的官司有着不为人知的内情……
华堂忙请汪清淮进了内室。
汪清淮也不客气,和华堂分宾主坐下,等小厮们上了茶点,屋里的人都退了下去,没有过多的寒暄,很快就进入了正题:“……家母舍不得幼妹远嫁,两家这才没能成为姻亲的。您们家的官司,京都的人多不清楚这其中的内幕,只有我们家因机缘巧合,才窥得些端倪。见世叔四处奔波而不得其法,正寻思着找个机会告诉世叔,没想到世叔却派人登门拜访。凭我们两家的交情,这东西是万万不敢要的,还请世叔收回。至于华世弟的官司,我说个一二,还请世叔斟酌。”
华堂不由苦笑。
难怪人人都说称赞延安侯世子会做人。
他这是要借着这次机会和华家恩怨两清啊!
可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头。
他忍了又忍,才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没有一丝的怨怼之意。
“世侄此话差矣!这只能说我们两家有缘无份。”华堂朝着汪清淮拱了拱手,“世子援手之恩,世叔记下了。以后如果有机会,定当重谢!”语气非常的诚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