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宜春一愣,朝宋墨望去。
宋墨微笑着站在一旁,风华内敛,清雅如月。
宋宜春心里又是一阵哆嗦。
耳边却传来陆时含笑的声音:“大侄子让他在广东十三行的大掌柜领着颐志堂六、七个账房的熟手,盘了四、五天的账也不过只盘了一半,表弟就可以想像侄儿媳妇名下有多少产业了年。这要写在嫁妆单子上,这嫁妆单子恐怕得好几本。我看侄儿媳妇的陪嫁,只怕是我朝头一份了。”然后叹道,“当初那一抬银票就引了那些亡命之徒夜闯英国公府,如果是我,我也会像窦家似的,悄悄地派人给侄儿媳妇添妆……”
“你说什么?”宋宜春只觉得太阳穴突突作响,四周的声音听得都有些不太真切,“六、七个人,盘了四、五天的账,也不地只盘了一半……”
“是啊!”陆时的声音时远时近地在他耳边响起,“这些产业十几年前就记在了侄儿媳妇的名下,这些年的收益也全都归侄儿媳妇,这些收益全都要对账,这才耽搁了时间……”
那是多少银子?
宋墨那逆子是一分银子能生出两分银子的人,他怎么会不知道窦氏名下有多少产业?
难怪自己提起这门亲事的时候他什么也没有说。
他肯定一早就认识了窦氏,一早就打算娶窦氏!
宋宜春只觉得眼前冒着金星。
上当了!
他上当了!
自己本可以轻松地拿宋墨的婚事,却上了当。
还亲手将座金山送到了宋墨的手里!
自己亲手送银子给宋墨,让他养死士,让他收买人心,让他在自己都没银子养探子的情况下有银子养探子,然后用来对付自己……自己这是把脖子洗干净了让那逆子砍啊!
世上还有比自己更蠢的人没有?
宋宜春胸口一甜,眼前一黑,全身无力地倒了下去。
“国公爷,国公爷……”陶器重和曾子惊恐地围了上去。
守在门口的护卫闻言闯了进来。
宋墨站在那里没有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