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规规矩矩地应了。
韩氏神色却显是有些异样。
窦政昌看在眼里,私下问妻子:“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你是问什么?”韩氏服侍婆婆,猜到了一些,但事情没有定下来,她连窦政昌也不敢说,装着糊涂,“这些日子家里好像没有发生什么事啊?”
窦政昌还以为自己看花了眼,不再追问,去了书房里练字。
韩氏松了口气,坐在灯下给儿子儿斤做兜兜,心里却乱糟糟的。
母亲前些日子来看她,话里话外问窦德昌的事,像是要给窦德昌做媒似的,自己笑着问是谁,母亲却支支吾吾地说没有这回事。还提到了堂嫂令则……母亲这是什么意思呢?
韩氏百思不得其解。
窦世英却比任何时候都果断。
他很快正式向窦世枢提出了过继窦德昌为嗣子的要求。
窦世枢私和窦世英不止一次讨论过这件事,此时见窦世英坚持,他分别给已致仕回家的二老爷窦世棋、窦氏宗房的窦环昌、打理家中庶务的窦世样和二太夫人写了封信。
真定那边虽然惊讶,但窦世英从前就提过一次,并不意外。窦环昌和窦世枢、窦世样商量之后,代表宗家写了封从过来,同意让窦德昌过继到西窦。
窦世横叹气,对窦世英道:“等元哥儿做了百日礼,我写过继文书给你。”
窦世英得偿所愿,高兴的直点头。
窦德昌的心情却很复杂。
过继之后,他和东窦六房就没有关系了,再遇到自己的父母,也只能称“伯父伯母”了。
窦世英安慰他:“不过是搬到我那边去住。就当是提前进了国子监的。”
窦德昌听了哭笑不得,心里的悲伤却莫名的消失殆尽。
元哥的百日礼车水马车,人声鼎沸,不仅功勋世家齐至,京卫军里显有些头脸的人都能看见得,就是太子也来坐了片刻。
英国公府丝竹不绝,走在顺学大街上都能听见。
顾玉像个花蝴蝶似地在席间穿梭,加上一个有纨绔得厉害的冯冶,一个哪里热闹往哪里凑的沈青,硬生生把个酒宴弄笑语百出,十分的喜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