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无杳厘塔仁咱爷三一起!”麻那者巫与两个儿子分别碰了下酒杯,不提其它,仰脖灌了下去。
“当初你们小的时候是真调皮!你们母后天天为此来父王面前求情!我呢,看到你们后所有的怒火都会消失的干净,那时候总在心里想,他们还是孩子,什么都不懂!……应该再给你们一次机会……”
麻那者巫用枯瘦的手掌摸了下脸上的泪水,挥挥手,“转眼间你们就到了这年纪,结果还是事事不通!是本王的失败!”
“父王!我还记得当初大哥十岁,我七岁,我们两个把诺达将军家的小女儿推入井中差点淹死,父王很是生气。嘴里说着要打断我们两个的腿,最后还是只在祖庙罚跪了一天了事!”二王子无杳厘塔仁跟着感慨地道。
“哼!二弟还好意思说,当时要不是你说诺达将军太可恶,我也不会跟着你一起去推他那个蠢女儿!”卡目里撇撇嘴道。
“哼!你们还有脸提起此事!”麻那者巫本来内心的一丝愧疚随着哥两的话语消散的无影无踪,“那次要不是本王及时拿下诺达的兵权,恐怕他就要造反了!那可是他唯一的子嗣,动了他女儿,就跟逼他造反没有区别!”
“我们哪里知道……”卡目里呐呐地小声道。
“哼!不提那些事了,来咱爷三在走一个,此生为父子,也算咱们地缘分,估计是不会有来生了!”麻那者巫再次为两人满上,语气中尽是悲凉。可惜两个草包此刻哪里能听出其中的含义,只是笑嘻嘻地与父王吃酒。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麻那者巫估计时间已过了两刻钟,又端起酒杯,向着两个儿子说道:“吾儿,此生是父王的过错!来干了这杯酒,你们先走,为父随后就来!”
二人虽觉得非常怪异,依旧端起杯子一饮而尽。
“父王不与儿臣一起逃走?”卡目里不解地道。
“逃?父王何时说过要逃?!”麻那者巫抬起头看向儿子,眼中尽是无尽的温柔。
“刚才不…不…不是父王要我们两个先上……路……路……”无杳厘塔仁刚说到上路二字时,似乎一下子理解了什么,屁股像被野蜂扎了一下,噌地从座位上弹起。说话都开始颤抖。
“父……父王,不……不要……”还未说完,他竟一头栽在地上,口鼻流出黑色污血,只是抽搐两下就不再动弹。
卡目里更是干脆,脸上还带着惊愕和不解一头栽倒在桌子上。
麻那者巫拿着筷子的动作顿了下,依旧夹起面前的精美菜肴送入口中,仔细地咀嚼完咽下,这才慢慢地说道:
“别怪为父心狠!你们二人已经错失了逃走机会!如若落入爪哇人手中,定然瞒不住你们弟弟的行踪!为了保住咱家最后一丝血脉,为父只能出此下策!”
可惜二人再也无法听到这些话了!
洪武三十年四月二十八的这天,麻那者巫亲自披甲登上旧港城头,与士兵们一起守城,面对爪哇人的十五万大军,硬是奋战一天一夜。随后城破,老国王麻那者巫自刎与城头。随他一起的还有朝中的十几个大臣。
随着爪哇人的入城,王宫内也燃起熊熊大火!据说那是王后命人所为,大火吞噬了这心狠的女人,也吞噬了她的三个儿子和皇家所有宝物!
维克拉马.法哈纳看着眼前烧成一片火海的三佛齐王宫,他恨得咬牙切齿。虽然灭掉了三佛齐的王权象征,但是实质的好处一丁点都没捞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