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的甚是亲近,白桃也就收下了,声音软软的,“谢谢赵姨。”
“欸——”
赵姬口中吐出白汽,还将她那小红袄子往下扯扯,嗔怪道:“这么大的冬天,还出来玩,也不怕挨冻,要是你生病,你阿兄可要好些心疼。”
白桃保证道:“赵姨放心,阿兄不会心疼,因为我不会生病啊。”
狐狸毛厚着呢,哪那么容易生病。
赵姬便觉得她简单又讨喜,像是她编织出来的兔毛手套一样柔软,摸起来暖暖和和的。
她没由来的有种母性的怜爱。
赵姬有点想摸她脑袋,但是还是放弃了,她是白仙人的幼妹,哪是她一介做过歌妓的小女子能够摸的,就算脱了奴籍,但她被困在这赵国,又不知何时能够见天日。
子楚...还有吕不韦。
今生今世,还能再相见吗?
赵姬眼眸渐渐盛满了泪。
赵政见娘瞳孔发散,又似要陷入疯魔,他怕她疯了乱伤人,牵起白桃道:“娘放心,等会儿就带桃桃回屋。”
赵姬慢慢道将眼神对准她十月怀胎生的儿子。
那眼神,没有波动
冷的如同屋檐下的冰凌,轻轻刺一下就会刺伤血肉做的心,紧接着赵姬眼角一滴冷冰冰的泪落了下来。
赵政似没看到,牵起白桃走进了屋。
外面的雪絮又开始下,洋洋洒洒,似飘如飞,忽散忽聚。
那厚重的雪幕,就像是这对母子之间的裂痕,穷极此生,或终究无法弥补。
白桃进了屋坐在塌上烤着火,赵政就在撩炉上架起陶罐煮雪,这雪是外面收集的净雪,不消片刻,咕噜噜的雪水就煮好了。
他拿两个碗装好,“可以等温了再喝,也可以放在外面放冷些再喝。”
白桃:“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