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还不知道爵爷素来是个没规矩的吗?宁国府的奶奶们瞧着也无办法,最后听闻还是那西府的琏二奶奶将他赶出了房间。”
“后来抓了什么?”忠顺王妃好奇问道。
“抓周没了蓉爵爷的捣乱,哥儿一次抓了两个东西。一本经书,一个印章。偏蓉爵爷进去看见之后气得牙痒痒,还说出什么‘完了,完了,咱们要出个书呆子官迷。’之类的话。还揶揄了一把当朝大司马贾大人,说‘这小家伙要成了第二个贾司马,早知道当初就该’……”
“该什么?”
“后面的话不雅,只恐污了娘娘耳朵。”
“能有什么不雅,只管说来。”
佳怡犹豫片刻后低声说道:“爵爷说早知道当初就该射墙上。”
“……”王妃娘娘听了一愣,随后脸色幽幽红了。骂道:“这个混账玩意,上次他来时该抓着打他一顿板子。”
佳怡忙道:“这事也不知真假,只是京里都这么传。”
忠顺王妃听了,思忖片刻。款款道:“做个书生也好。挑些王府藏书给宁国府大哥儿送去,往后让他好好读书,做个一辈子的书生。”
话音才落,四周鸦雀无声。
女官佳怡疑惑看着娘娘,等待后面的口谕,却未等着。
恰时。外面一小太监急忙赶来,道:“王爷在殿中大怒,勒令董公公回庄上养老了。”
忠顺王妃听了,突松一口气。吩咐道:“藏书明儿再给宁国府送去,随本宫回殿。”
今儿的忠顺王府注定不会太安宁。
而此时,宁国府的丛绿堂里,一样不太安宁。
蓉大爷对忠顺王府今夜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他面对着北静郡王妃的提问,讪讪回道:“一个社会必须有规矩。然而规矩永远不可能真正的公平,总会损害一部分人的权利。姑姑尚且还能从王府来贾家做客小住,外面的女性却是连自己的家门也不出了。”
“这种规矩存在的目的是什么?”郡王妃反问道:“就像这名贵的茶,只有用特定的水,特别的水温、特定的泡法才能品味到它真正的美味。若是没有那特定的水了?就像蓉哥儿这般,加入鲜乳与糖,味道也是极好的。”
“女人难道就必须守在闺房里相夫教子,穿针刺绣?”郡王妃静静瞧着蓉哥儿,似乎在等一个答案。
蓉哥儿被她的眼神盯得有点发毛。小声回道:“素来是男主外、女主内。女人在家,亦不是只有相夫教子、穿针刺绣。”
“为什么女人就不能大摇大摆上街,为什么不能想去哪去哪?想做什么便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