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怀疑,跛足道人是在诈自己。
故作随意感慨道:“此番王公大臣打围去了,可怜了我。竟喝不着那稀罕的宫中美酒。道长可知‘宫廷玉液酒’?”
“听过。”跛足道人唱道:“福生无量天尊,慈悲慈悲。”
“听过?可知外头多少银子一杯?”
跛足道人疑惑摇头,苦笑道:“贫道不问俗事,不懂俗情。”
“不懂,是不必懂。那天物也是一样,外人也不懂。实则不过是宁国府里的下人瞎捉摸来的,然后冠我之名,再找了一噱头诌成天上之法,好在大师眼里的俗世卖个高价罢了。”蓉哥儿瞧得跛足道人颇为诧异的神情内心暗笑,又自顾自说道。
“近些年从北辽送来的皮草不少,我还计算在江南温州府开一家皮革厂,计算就叫温州江南皮革厂。”
“缘主有经营生意的大才。”跛足道人叹一声。实在不明白蓉大爷的关注点,只能胡唱起他的口水歌来。“世人都晓神仙好,只有金银忘不了!终朝只恨无多,及到多时眼闭了。”
大才個屁。蓉大爷内心已经鄙视起这家伙来,果然是诈骗犯。
温州江南皮革厂,都倒闭了。
还大才了。
带着小姨子跑路的大才?
西贝神仙。蓉大爷心里暗哼一声,不知不觉的在心里就对跛足道人和癞头和尚轻视几分。
这种轻视不是小瞧,而是最初是把这两人当成了什么了不得的人,后来又以为和自己一样是穿越过来的人了。
现在看来,似乎也就那样吧。至少没觉得多好深,眼前这人既不是神仙也不是穿越者。
他心里还没得意多久,眼瞧着薛姨妈冷着脸从房里出来。
后面跟着个不紧不慢的癞头和尚。
蓉大爷眼神不善地看着和尚。
“你们在里面说了什么?”没有小雀儿在身边,确实少了许多的方便。特别像这种想要打探内情的事,以往有小雀儿在时,直接让小雀儿复述出来便可。
简单,方便。
有点怀念小雀儿在的日子了。小雀儿留下的方子没了她特别的引子,药性也不够。如今都只能用香菱从薛姨妈那里得来的方子补身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