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河神?”
“老子睡桥洞。”
“你为什么睡这里,还有,你为什么要给自己打针啊。”
“关你屁事。”
张有志又骂她。
贺敏不说话了,乖乖的从地上爬了起来,用衣服抹了抹嘴,口红都被抹掉了。
张有志也收拾好了,趁着吗啡药效还管用的功夫,他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
“走,送你回家。”
……
打个屁的车,两个人都没有手机,张有志身上那一千多块钱的纸钞就是最后的财产。
贺敏的高跟鞋喂了鱼,也没穿袜子,就这么光着脚丫子踩着柏油路硬着头皮往前走,显然在强忍着疼。
不一会两个脚底板就踩的黢黑,跟十八年没洗过脚一样。
所幸路上没有小石子什么的。
走出黑漆漆的大桥,来到了城市的内侧,张有志张开双手拥抱着刺目的路灯,大声感叹。
“啊,光明!”
然后啪嗒一声,远处的灯灭了。
城市黑了一大半,但他们旁边的这杆路灯还执拗着亮着,就跟想要多活两天的张有志似的。
“两点之后要节能熄灯的。”贺敏悄悄的给这个“当地人”解释着。
借着灯光,贺敏才注意到张有志浑身干涸的黑血,那明显不是鱼的血,但她没有多问什么。
看了看自己破破烂烂的黑色短裙,和乱糟糟的头发,以及被泪水洗了一遍,比乞丐强不了多少的妆容,贺敏只是抹了抹脸凑的了张有志又近了一些。
张有志垂头丧气,示意两人往前继续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