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缓过神来,才跑到铁笼前,不停叫唤着刘长卿。
许久,刘长卿缓缓睁开眼睛,见自己已身在李冶房中。
“是你救了我?”刘长卿看着李冶,泪水涟涟,“想不到你我二人还能相见。”
李冶也是激动的看着他:“你没事就好。”
一旁的李九州见不得两人这般秀恩爱,轻轻咳了两声。
李冶擦了擦眼泪,对刘长卿说道:“这位是朔方节度使李九州,便是他救了你。”
“久闻大名,多谢……”刘长卿要下床行礼,动了动身子,却疼痛难忍。
李九州忙摆了摆手,“不用谢我,你伤还没好,不要随便乱动,我只是想知道,叶正为何将你关在那密室之中?”
“我无意间得知了他的一个秘密。”刘长卿仰头说道,“叶正搜刮民脂民膏,送了大量的钱财贿赂杨国忠,那日我到杨国忠府上拜访,正好撞见,拾得杨国忠收受贿赂的账本。”
难道受贿者都会做个账本?李九州好奇,“账本?”
刘长卿点了点头:“杨国忠有个习惯,每逢有人行贿,他都会将行贿人的名字和行贿数目记在一个本子上,然后根据行贿人送的钱银数量来提拔他们。”
“这便是收多少钱,办多少事。”李九州心想,向杨国忠行贿的人太多太多,只怕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收受了多少贿赂,收得多了,自然连看都懒得看一眼,用这个方法倒也方便。
“叶正送他的礼物可不少。”刘长卿继续说道,“我得到的那个账本,只是杨国忠其中一个账本之一,只是他受贿的一小部分,那个本子上,记载最多的便是叶正向他行贿的记录,几乎每年都会送好几次礼给杨国忠,而且每次送的数量都很大。”
“难怪叶正如此慌张,非要这般对你。”李冶插话到。
李九州却问道:“即便你掌握了他的账本,叶正将你处死便是,为何还要处心积虑问你账本的下落?”
刘长卿缓缓说道:“我给自己留了一手,我将账本藏了起来,然后告诉叶正,我已将账本送到京城某个官员手上,若是我死了,那官员便会到御前举报,所以叶正一直在问我那官员到底是谁。”
“原来如此。”李九州心里瞬间都明白了,其实叶正要从刘长卿口中问出的,不是账本所在,而是受刘长卿所托的人到底是谁。
“那账本现在在哪?”李九州问到。
刘长卿还稍稍有些不放心,犹豫着未开口,李冶见他这样,便说道:“李节度使乃是正直之人,有什么事,但说不妨。”
刘长卿是坦坦荡荡之人,他信得过李冶,便也相信李九州。
于是敞开心扉,有什么话全都说了出来,彼此并不暗藏猜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