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问过卫子都最近如何,这是别人的家事,可即便不问,他也知道以卫子都的脾性,恐怕不会对杜云柔太好。
京城那些风言风语的青楼传言,就足以说明一切……
“卫夫人,那孩子……”秦源欲言又止,最终叹了口气,还是住了嘴。
这些话,还是让卫子都来说罢……
杜云柔的手在被子下摸了摸肚子,面色平淡:“没了便没了罢,是我与这孩子没有缘分。”
说得这般豁达,她只是不想听到任何关于安慰的话。
秦源点点头:“既然如此,我这就告辞了。”
“秦将军。”杜云柔叫住他:“有一件事情,民妇斗胆请将军解惑。”
秦源正了身子:“夫人请讲。”
“那日大婚,将军为何不告诉我,夫君还活着?”这是她一直想问的,之前担心卫子都不愿意提及,如今再见到秦源,她免不得想要问清楚。
“这……”秦源迟疑了一会儿,犹豫道:“夫人莫怪,当日……是子都不让告诉你。”
不让说啊……
杜云柔唇角淡淡的勾起来,没有笑意,徒增悲凉:“子都这么做,可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秦源面露难色,嘴唇动了动,最终只能沉默。
他这般表情,杜云柔便猜到了些。
“他只是想要瞒着我,对吗?”杜云柔轻淡的问。
秦源还是沉默。
杜云柔无声轻笑:“民妇记得拜堂那日,将军曾再三劝阻过,这莫非,也是我那夫君的意思?”
没有回应。
杜云柔唇瓣的弧度越深:“原来他向全京城的人宣布死亡,只是为了逃婚……可笑我以为自己一往情深,其实只是一厢情愿……”
她不禁笑出了声,笑声越来越大,然后化为几声急促的咳嗽,咳得腹部撕裂一般的痛起来,她却还在咳,像是要把五脏六腑都咳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