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郅中郎万莫见怪。”
“此子自幼纯孝,从未曾有这般失礼之举。”
“许是太宗皇帝驾崩,此子哀极,方有此般······”
祖母低沉哀婉的语调传入耳中,惹得刘胜目光悄然一滞,心中也不由生出阵阵愧疚。
而在刘胜身旁不远处,被窦太后称为‘郅中郎’的男子闻言,却是神情淡漠的抬起头,对窦太后稍一拱手。
“太后言重。”
“公子胜仁孝之名,臣往日如雷贯耳,素来颇为敬佩。”
“及此番,公子暴起伤人,虽稍有失礼,却也算不得什么大事,臣亦无大碍。”
“有太后尊尊教诲于身侧,公子即便偶有顽劣,来日,也必当为社稷之栋梁······”
“你放你娘的狗臭屁!”
郅都话音未落,便见刘胜猛地从长凳上弹起,作势就要朝郅都扑过来!
好在一旁的武士眼疾手快,赶忙上前将刘胜一人一边架起,才没让郅都的另一个眼眶,也被刘胜的蓄意轰拳砸中。
但身体被限制,也丝毫不影响刘胜咬紧牙槽,目光满是凶狠的瞪向郅都。
“郅都狗贼!”
“安敢欺我母至斯?!!”
一声几近凄厉的咆哮声出口,刘胜面色只嗡时涨红起来,胸膛也随急促的呼吸而剧烈起伏。
听闻响动,窦太后面色却是更沉一分,紧抿嘴唇,将手中鸠杖往陈木地板上‘咚咚’连磕数下。
沉闷的响声,让殿内众人的心都猛地一紧,纷纷将复杂的目光,撒向屹立于殿中央,被武士合力架起的刘胜。
——公子胜‘与人为善’,又至纯至孝,这早已是宫内宫外妇孺皆知的事。
对这样一位要孝顺有孝顺,要善良有孝顺,要能力有孝顺的公子,宫中的人,都总是有一种莫名的信任。
至于刘胜,倒也确实不负‘纯孝’之名,几乎是在窦太后面呈怒色的同一瞬间,便挣脱了身旁武士的束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