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这样的短兵相接,地形狭窄,江湖剑客的单打独斗的能力远胜过了结阵对敌的金吾卫,加之城墙下的金吾卫崩溃的过快,令本在城墙上占据制高点的弓箭手们还没射出几只箭矢就被迫陷入近战。如此情况之下,守卫的金吾卫根本就拦不住这帮亡命之徒。唯一的战绩就是只重伤了其中一人,让其他人多多少少挂了彩,而冲在最前的面具男子更是毫发未伤,仅仅是那黑色斗篷被划了一道口子。
他左手持一柄长剑,冲在最前,劈砍之间,右手却是不时的的射出道道夺命的飞刀,冲上来的金吾卫功夫本就不及人家,又是这样交战之间突然诡异至极的射出飞刀,一路杀来,无人可挡。
他一人身先士卒冲上城墙,手中长剑掷出,穿过空破甲,直取咽喉,竟是直接将一个迎面而来的金吾卫钉死在了支撑门楼的华柱之上,接着双手疾挥,又是如天女散花一般掷出数把飞刀,将周围的还来不及反应挤在一处金吾卫横扫一空。两招之间收割了四周金吾卫的性命,趁着这真空期,他回头大吼一句“不要恋战,快走!!”紧接着纵身一跃,跳下数丈之高的宫墙,直奔远处的城区而去。
而在他身后的几人也紧随其后,将抱着哭泣停的魏不依以及重伤的兄夹在中间,到了墙边,二人架起他,也跟着跃下了城墙。不过虽是
虽然面具男子勇猛无比,但金吾卫人数众多,还未等其他人多有动作就立刻涌了上来,将剩下还没来得及跳下城墙的五人团团围住。但毕竟已经到了城楼上,地形狭窄,金吾卫人数再多也是施展不开,一番纠缠之下也只是多了几几具尸体,并不能阻止他们靠近墙边。
眼看着他们一个接一个的就要脱身,金吾卫那是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他们再怎么费拉不堪也知道将擅闯皇宫的贼人全部放跑了等待他们的将会是什么。
“拦住他们!!!快,快!!!放跑了贼人,咱们谁都得玩完!!”站在人群最后的百夫长正歇斯底里的吼叫着,这群贼人武功高强,思路清晰,不去夺门,而攻上城墙,就是不想与他们缠斗。
这么一大群人藏在宫里,他们却一直没发现,图谋不轨什么的先别说,问题是人家还要大摇大摆的毫发无损的从你侧门杀出去。百夫长就是用屁股想都知道自己会是个什么下场。可偏就是拦不住人家,眼看万事皆休,肝胆俱寒却突然又听闻门楼下方自己的手下又传来一声惊呼。
“什么人!!!”
绝命相斗,殿后几个黑衣人又杀退几个金吾卫,依次纵身跃下,最后一人砍翻一个冲过来的金吾卫亦是单手扶墙,作势欲跃。
千钧一发之际,那百夫长才听得城门下一声惊呼,视线中就冲出一个身影,自宫墙之下飞出,足不染尘,自一众金吾卫的头顶掠过,直直的朝着城楼上的最后一人袭来。
一只铁手,猛然袭来,直抓其脖颈,似是拎小鸡一般将那最后一人跃出的动作定格在了半空中。
楼下的面具男子见得属下们脱困,亦是心中微喜,可还未等他发出一声,视野中就乍现了那寒彻入骨而又诡异至极的一幕。
华美的门楼下,自己朝夕相伴了十数年的仆人正在那半空手舞足蹈,挣扎不停,那一只不知何处袭来的死亡之手死死的掐住了他的后颈,将其悬于了宫墙外。剧痛与窒息感之下,他双手发疯似的往后乱抓,双腿毫无规律在空中乱蹬,欲摆脱这索命铁爪,纵然戴着黑色的面巾也可见其因痛苦而狰狞扭曲的五官。如是一条被掐住了鱼鳃,提出水面游鱼,正徒劳挣扎跳动。
静!死一般的寂静!
突如其来的异变,生生抹去了刚刚激烈的喊杀声,镇住了门楼下的一众金吾卫也让门外正欲逃离的面具男子一行再迈不出一步。刚刚死命相斗,一众金吾卫都难拦其去路的江湖剑客此刻却变成了一条即将窒息而死的池鱼,眼看着他手脚动作渐渐变软,无力,那扑面而来的绝望之感,怎能不让人脊背发凉。所有人的视线皆是集中到了那挣扎的手脚逐渐变的可怜,以及身后掌握其生死之人。
乌黑如墨的飞鱼服,手中绣春刀寒光摄人,脸颊纹着道道怪异的纹身,似是撕裂黑夜的闪电一般撕裂了他的侧颜。来人正是锦衣卫金鳞镇府司的一个小小总旗,沈七夜。
宫门外的目睹这一切面具男子目眦俱裂,四指深深陷入掌中,他怎么也想不到绝望和喜悦来的如此之快。
宫墙上的沈七夜一言不发,左手用力将人移开一点,微微歪过头去与宫墙之下面具男子隔空对视,随后那嘴唇慢慢勾起,魔鬼般笑道
“呵,呵呵呵哈哈哈哈哈哈…………我说过,你们,是跑不掉的!”
本就骇人至极的一幕再加上阴寒的笑声,城楼上金吾卫们只觉得自灼热的六月天里坠入了腊月的寒冬,一股寒意自脚下往上冷彻了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