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其实不大喝酒,也不大吸烟。
只是自从自己被朋友背叛,负债累累之后,他心里的压力就像一只快要被打爆了的气球,随时都可能一触即发。
所以,每每加班的时候,他便开始一边抽烟,一边做着手里的设计稿。
然后,季思妍给他介绍工程,需要他应酬各位大佬们的时候,他才开始重新学会喝酒。
一阵晚风,吹拂了过来,隐约间,他恍若听到了以沫的歌声。
以沫现在住在大哥的私宅里去了,听以沫说,大嫂也从临海城搬到了大哥的私宅里一起住。
那么,以沫这段日子,应该不会再去“夜惑”里卖唱了吧!
冷昼景忽然心痛地苦笑。
就因为他负债,他把自己和以沫,都逼上了一条不归之路。
以沫在卖身,现在的他,又何尝不是在卖身?
风吹在脸上很凉,更像是一巴掌,抽得他的脸颊发痛。
屋内,季思妍看着冷昼景惆怅的背影,心里黯然神伤。
从第一次,到现在,一直都是她在“伺候”他。
他从未真心实意地去“爱”过她,从未温柔地对待过她。
季思妍坐在床上,又开始胡思乱想起来,她想着,他的阿景和那个童以沫在一起的时候,是不是也是童以沫“伺候”他。
又或许,是他冷昼景“伺候”童以沫。
所有乱七八糟的思绪,全部往季思妍的脑海里挤,让她心里装了一整坛子的陈醋。
冷昼景抽完烟,又去浴室里洗了两遍澡。
洗完澡,他再次站在洗漱镜前,目光呆滞地对着镜子,像打量一个陌生人一样,打量着自己。
金玉其外败絮其中,慢慢地,镜子里的那个自己开始对他发出冷笑。
冷昼景仿佛看到了一个邪恶、污秽、贪婪且逐渐腐朽的灵魂,正在将他慢慢地吞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