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吧！”不知道是谁说了第一句。
其他的人面面相觑，人群混乱了起来。有人从地下车库走，有人往上，找一间封闭的房间躲起来，有人上了天台，关上通往天台的铁门。
枪声渐渐地停息。
办公大楼的员工集中在十楼的会议室。有个好心的警卫逃亡前，特意跟他们说了一声，外面已经无人抵抗了。
人群慌乱中，各自逃散。
农业部的一个新丁，入职刚一年的花朝阳，从十楼凑到窗边往下看，密集的活死人让他的头一阵晕眩，他迅速后退了几步。
他二十来岁，面容清秀，皮肤白皙，看着慌张四处逃散的同僚们，有些手足无措。
一楼的大门终于被撞开了，几个二级、三级的活死人站在大门口，似乎觉察到什么，开始有序地后退。
整个战场留给了一级的活死人们。
花朝阳躲在了会议室的桌子底下，瑟瑟发抖，偌大的一个会议室，人都跑没了。
他趴在地上，会议桌的暗红色绸缎垂落到地上，遮住了视野，只有最底下一线光亮，隐隐约约。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听到了脚步声，很轻。
桌布被突然掀开，露出一张清丽的脸来。
花朝阳捂着差点蹦出来的心脏，带着哭腔：“小韵！你要吓死我了。”
陈韵立即竖起食指放在嘴唇中间，她一猫腰，也钻了进去。
没过多久，十楼的地面震动了起来。
陈韵黑暗里靠近花朝阳，他们控制着呼吸，花朝阳顾不得擦掉眼泪，用手捂住自己的嘴，生怕不小心发出声音。
它们到会议室了，地板被撞击的咚咚作响。
漆黑的桌底突然透了更多的光，一个活死人的头探了进来，耳朵煽动着，又用鼻子隔空嗅了嗅，潮湿的身躯给地面留了一道水迹。
陈韵的精神力将彼此包裹，她屏住呼吸。
活死人鼻翼扩张了一会儿，将头缩了回去，片刻后，撞击地面的声音逐渐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