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宴完了宾客,脚步依旧沉稳地往自己的院子走去的时候发现他的妹妹韩攸正独自坐在通往正房的操手游廊的栏杆上。
见韩云谦进了院子,韩攸连忙站起了身。走到韩云谦面前,期期艾艾地叫了一声:“哥哥。”
韩云谦面对外人的时候很冷淡,但是对着唯一的胞妹目光却很温和:“这么晚了。怎么还不去睡当心别着凉了。”
韩攸不知道为何鼻子就是一酸,慢慢走上前来,像是小时候那样拉住了韩云谦的手,抬头看着他:“哥哥。”
韩云谦没有躲开她的手,任由她孩子气地拉着,声音越加温和:“怎么了在哪里受委屈了”
韩攸闷闷不乐地摇了摇头,也不说话,就是拉着她哥哥不撒手。
韩云谦耐性很好,也不催她,就陪她在游廊里站着。
许久,韩攸才鼓起勇气问道:“哥哥,你为什么要将婚期提前”
韩云谦闻言不由得笑了笑,摸了摸她的头:“因为这个时间更合适。怎么会问这个难道还怕哥哥成亲了之后就不管你了”
韩攸摇了摇头:“我不是担心这个,我只是……只是觉得哥哥你……”她偷偷看了韩云谦一眼,然后才以几不可闻的声音道,“你并不喜欢云二小姐。”
韩云谦微微垂眸,然后轻轻地拍了拍韩攸的肩膀:“没有这回事,你快些回去睡吧。”
任瑶期也不由得噗哧一笑,用另外一只手狠狠地掐了萧靖西一把。
从密室出来之后,萧华果然还尽职地守在假山旁,萧靖西吩咐他下去将上锁的箱子和另外一直装了书画的箱子拿上来。萧二公子时时刻刻都没有忘记要讨好自家岳父大人。
等两人一起上了马车之后,任瑶期才问道:“韩家的人有没有进过密室”
萧靖西揽着任瑶期靠在车壁上,想了想,说道:“韩家别的人应该是没有下去过,不过韩云谦……我猜测他是有去过密室。他可能猜出了翟家和夏家有牵连,不过那只带锁的箱子他并没有打开过,不然不管他想不想要那个东西。他都不可能将拿玩意留下。而且我刚刚开锁的时候听机括的声音就察觉到那只锁已经有很多年没有开过了。”
任瑶期闻言不由得笑了:“难怪他把密室的东西都当人情送给了燕北王府,他倒是聪明。”
萧靖西笑睨着任瑶期问道:“哦怎么个聪明法”
任瑶期条条是道地分析道:“那些东西虽然都是价值连城,但是也全都是烫手山芋,一个不慎就会惹火上身。也难怪当初翟家南逃的时候没有带上,夏家对朝廷而言始终是忌讳,现如今敢接手这些东西的除了朝廷,就只有燕北王府和献王府了。其次,韩云谦这么做就等于是亲手将自己致命的把柄送到了你手里,让你以后可以放心用他。他用一堆对他而言与废铜烂铁无异的玩意儿换来燕北王府对他的信任和支持。这桩买卖值不值再来,他一猜到翟家与夏韦明的关系之后就没有出于好奇而打开那只上了锁的箱子,能在关键时刻克制住自己的好奇心的人往往比一般人命要长。”否则韩云谦要是真的打开了那只箱子,因为传国玉玺的关系,他这条命怕是要保不住了。
萧靖西微微眯了眯眼,然后一把将任瑶期抱在了怀里。任瑶期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惊得一跳。
萧靖西用自己的鼻尖轻轻碰触任瑶期的鼻尖,在她唇上点吻,撒娇般地喃喃道:“别琢磨别人琢磨得这么透彻。我心里也会不舒服的。”
任瑶期闻言脸上一红,推了推他,没有推开,反倒是被萧靖西含住了嘴唇,轻柔的点吻很快就变成了唇齿相依的纠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