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月听到疯王咳嗽,担忧地抬头看,果然,又吐血了。
白皙的手抚了抚凉月的小脑袋,远游客蹲下身子,对凉月说:“他若死了,你可以跟我走。”
凉月抓住男人的衣袖,咿呀地叫,意思是:“不行。”
虽然有个疯爹是很麻烦的事,虽然他好像把全世界都得罪了,虽然他疯起来时会杀人,可是就是这么个疯子,为了她挨打,为了她偷羊。
这疯子,至少在她眼里,不该死。
远游客没听懂顾凉月的话,但似乎又明了她的意思。
他玉葫芦一倒,出来的不是酒,而是一颗黄豆大小的黑色药丸,他将药丸给疯王丢嘴里。
“他没事了。”
他捏了下凉月的小鼻子,说:“聪明的小丫头,记住了,我叫花酿。”
花酿?
是这男人的名字?
这是男人的名字?
然而这个叫花酿的神仙,已经转身出了后院,不知去了哪儿。
过了好一会儿,疯王才从地上坐起来,他轻轻抚了抚还在自己怀里瞪着大眼睛盯着他的凉月。
“凉月,该睡了。”
疯爹把凉月轻轻解下来,小心翼翼地捧着放回了篮子。
这疯子记不记得刚才发生了什么呀?
疯王提着篮子,往后宅而去,他嘴里轻轻哼着曲子,刚才的拼杀他似乎都忘了。
终于消停了。
凉月躺在篮子里晒太阳,打从妖怪没了之后,张宅里就立刻透亮起来,凉月想,也可能是因为有花酿那么漂亮的人在,整个张宅才鲜活起来的吧?
只是疯爹你这是准备做什么呀?你没那个金刚钻儿就别揽那个瓷器活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