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九天里,地牢冷得墙面上都结了冰,闺女没有棉衣,又食不果腹,都挺过来了。
即便过着猪狗不如的日子,她也没有像昨日那般哭过。
顾怀酒不仅仅生气,他更恨自己常常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总是吓着孩子。
她总是咬着唇,像只小猫似的躲到角落里,偷偷地瞄自己的脸色。
实在呆不下去,便跑出去散心,回来后就像没事人儿一样。
从前顾怀酒以为是孩子太小,不记事,更不记仇。
但如今顾怀酒只觉得自己可恨,要一个孩子去迁就他这个疯子!
“疯爹……”
是凉月的呼唤,这一次,是清晰有力的。
顾凉月坐起来,她好像做了个很长很长的梦,可梦了什么呢?她什么都不记得了。
“我好像,忘了一个人……”
凉月晃了晃脑袋,还是想不起来刚才做了什么梦。
只是,有一股浓烈的悲伤,化成了她的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
疯王为闺女把眼泪擦干了,把她抱着,见她额头上出了一层薄薄的细汗,才轻声地问:“还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