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后排走出来一个人,他放下手中朝板,双膝跪地,虽是叩首,但他的头却没有垂下去,那双眼一直盯着顾怀酒。
凉月看这人有些眼熟,见疯爹把案上的碗砸了出去,正好砸到了他的头上。
看来是气得不轻。
“抗旨不遵,私放死囚,你该当何罪啊?”
李斯年没有躲,结结实实地挨了一下,额头被砸出了血,可他依旧不卑不亢回道:“微臣身居刑部侍郎五年,未曾徇私枉法,臣愿以项上人头担保,微臣从未私放过一位有罪一人。”
“看来你的脖子不够硬!带上来!”
所有人都回头看着殿外,凉月却在看李斯年。
上一次她大闹刑部衙门的时候,确实见过这个李斯年,不过那天他可是唯唯诺诺的,还被凉月用匕首吓到了。
怎么今天在御前,在摄政王面前,在满朝文武面前,却这么硬气了?
看他相貌平平,年纪也不过二十出头,入仕都五年了,怎么还是一副愣头青的样子?
在疯王眼皮子底下搞小动作,真是活腻歪了。
伴随着镣铐划过地面的声音,一个人被带了进来,他腿脚还不太利索,走路有些跛,这是凉月故意给他留下的后遗症。
不错,被带进来的人,正是刺杀疯王的梅听寒。
凉月瞧见梅听寒,就大概知道,疯爹话中之意了。
梅听寒双肩被按着抓进来,他第一眼就看到了跪在地上的李斯年,脸上显出些讶异之色。
李斯年转身看梅听寒,他没有捂住自己额头上的伤口,血顺着自己的额角滑出两道血痕。
他抬头仰望李斯年,眼神清冷,不带任何情绪。
李斯年都把人私放了,如今证据确凿,为何还要假装露出这么一副我不认识他的表情呢?
凉月因为一直把注意力放在李斯年身上,所以有些奇怪,李斯年和梅听寒是怎么样的关系呢?
莫不是李斯年只是受人所托,或是为了钱?
“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