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为他去掉过去在北安城时,身上留下的旧伤,和那些丑陋的伤疤。
“疯爹,娘亲的死,不是你的错。你不要再用这些伤疤,时刻提醒自己的罪过了。你看看,这后背上烙铁的痕迹,是为了救我弄得。还有这手上的划痕,我记得是被采石场的守卫用矛刺穿的吧?唉!每次都是为了保护我,你还不让我给你治伤,你是想让我欠你一辈子的人情,都还不清啊!”
“你醒了,可千万别发疯,我只是出去几天,肯定会全须全影地回来,不会受伤的!”
凉月说完,自己都不相信自己的话。
她哪一回不是得挂点彩回来?
“算了算了,是我错了,我以后会努力保护好自己,不让你担心的。”
治愈他人,是要承受十倍的疼痛的。
以往,凉月都会吃几颗花酿给她的止痛药,可是今日,凉月却不想吃下那些药。
因为这些药吃完了,就再也不会有人给她续上了。
凉月和花酿在一起七年,一直懒懒散散地,没学会什么医术。
但凡她用点功,也不至于到了今时今日,她再也见不到花酿的时候,竟然一点花酿的衣钵也没有继承。
所以这份痛,是凉月应该受的。
天色渐晚,黄昏时分,雪终于停了,凉月用斗篷把自己裹紧了,坐到了山药的背上。
“去轻罗馆,傻狗。”
凉月点了点山药的耳朵,山药晃了晃脑袋,抬头长啸一声。
“你小点声,想让所有人都知道我出宫了吗?”
凉月用小拳头打了下山药的脑袋。
“你现在可没有主人可倚仗了啊!要不是我,你可就得饿死了。”
山药“呜呜呜”叫了几声,好像是委屈,不过这份委屈里,还有点不服气。
不过它现在是吃人家的嘴短,该忍还是得忍。
还好山药不算笨,并没有迷路。很快就到了轻罗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