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音,我这样擦拭,你觉得舒服吗?”
“毛巾的温度,会觉得凉吗?”
“还是用温度更高一点的毛巾更好?”
男人低声询问,嗓音里充斥着的全是温柔的情绪。
可躺在病床上的女人,却始终没有给他一点回应。
给沈音音套上干净的衣服后,男人将女人绸缎般乌黑的墨发捋到肩头,他俯下身,亲吻女人的额头和脸颊。
六年前,这个女人寸步不离的在病床前,照顾着他。
六年后,换秦妄言来照顾她。
*
“音音什么时候能清醒过来?”
第二天,沈辞来查房的时候,秦妄言向他开了口。
一袭白大褂的沈辞,身姿倾长如玉,他手里拿着记录沈音音身体情况的报告单,脸上的神情漠然却又专注。
男人垂下视线,看文件的时候,丹凤眼的眼尾上翘而起,像千年的九尾妖狐,早已经看淡了人世间的疾苦。
“她的身体损伤太严重,我不知道她什么时候能清醒。也有可能,她永远不可能再醒过来。”
身为济世堂掌门的沈辞,说出这样的话,等于向病人发出了最残忍的宣判。
她可能,永远都不会醒来了。
躺在床上的这个女人,可是沈辞的亲妹妹啊!
秦妄言脸色阴鸷的低笑出声来,他抬眸,茶色的瞳眸里,充斥着要把沈辞撕碎的暴戾情绪。
“这是你这个做哥哥的,能说出来的话吗?!”
秦妄言冷声质问。
可站在病床床尾的沈辞,他看上去,就像山尖上,最纯净的一抔雪,洁白晶莹,不染一点尘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