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决绝的语气令面具男有些失望，面具男听完不解，为什么，为什么他们努力几百年了，不就为了真正成为人的那一刻吗？
怎么哥哥——恍，现在不让自己继续做下去，就差最后一步。
他用尽全身力气，站起来，强行拖着满身血迹的身体，掌心慢慢浮现出一把尖刀，向着无涯突刺过去。
无涯只是简单吹了一口气，尖刀就碎在空中，化成气消散了!
“妄，别在继续下去，你这幅面孔不也是偷了我的？沦为人的意义在哪!”
恍大声怒斥着，他不想变成人了，他见过太多的腥风血雨，许多魇兽为了彻底成为人类，残杀同类，最后却是两败俱伤!
恍摸着他的那张脸，不要也罢，这张脸本来就不属于他，如今他想再变成那副魇兽模样，已经回不到过去的样子了。
看着自己的弟弟沦为一个只会以人血为食的魔鬼，这和他们的初心有什么关系，他们不就是想做一个普通的人，一生行善积德，如今却造成这么多杀孽。
“哥哥，你不要这面容了？”
“如果是以别人的性命来换，不要也罢!”
他的字狠狠的扎在妄的心头，他为哥哥做了这么多努力，如今就快成功了，可半路又杀出来一个冥使，他恨不得立马撕碎他，恨不得马上将他的血肉祭天……
“妄——”恍大声吼着，他收住了他的法力，怔怔的看着恍，他从未见过恍这么生气过，以前他杀人时恍也没出声，这次怎么……
“我原谅你们，你们谁又去原谅那些无辜的百姓，你们以人为食，用他们的精原养气，魇兽本不该存在。”
恍无力反驳，这几百年来，他们确实是吃了不少人，他也腻了那血腥的日子，每次都偷偷将人肉换成猪肉。
面具男没想到，哥哥恍是最先‘背叛’他的人，明明说好要一起沦为人，有着人的面容，他怎么能‘背叛’曾经的誓言，哥哥绝对不能活。
面具男已经被江奉鸢打成重伤，魂魄也即将消散，即使魂魄消散，他也要将哥哥拉下地狱。
用最后一口气，把恍击中，用手掏出了他的心脏，捏碎!
可他掏错了心，这颗心是别人的，并不是恍的。
“我真没想到妄有一天居然想杀我!”
恍绝望的神情，面具男这才反应过来，他怎么能伤害最疼爱他的哥哥，他想拉起恍的手，恍的手轻轻往上一抬，他扑在了空气里。
那副丑陋的眼睛，缓缓闭上，怎么现在哥哥也不愿意碰他了，哥哥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