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足一个月,池俟一直在死亡的边缘。
他的灵脉被彻底撕碎,连带着身体也被毁得不剩下什么。
而东方竹却买通不少弟子去羞辱池俟,多番打压,从精神到肉体彻底将池俟最后一点自尊踩碎,逼得他在长青宗也待不下去,只能去了魔域。
如果谢平芜是东方竹,一次不能得逞,肯定还会想要第二次。
果然。
子夜时分。
风吹过树梢,四周沙沙作响,仿佛一切都在逐渐远去。
谢平芜咬破舌尖,被疼意拉回神智,虚浮无力的指尖微微一动,扣在池俟手腕上。
少年微微颤抖了一下,似乎想要避开,到底还是没有任何动作。
片刻后。
细长的笛声渐渐响起来,谢平芜感到了更深的睡意。她挣扎着不让自己入睡,握着池俟手腕的五指下意识收拢,骨节发出一点细碎的声响。
忽然,少年手腕微动。
她在指尖被一只冰冷的手裹进掌心,先前极致的困意不知不觉散了些。
刻意放轻的脚步声响起,谢平芜心头微动,仗着自己背对着东方竹,不着痕迹地将手微微抬起一点,然后静悄悄地抱住了池俟的腰。
她原本便是歪着头靠在树干上,此时便一拉池俟的腰,将他的胸膛拉了过来。
如此一来,她便成了搂着池俟的腰,脸颊搁在他胸口上睡着的样子。
池俟身体有些僵硬,他毫不犹豫地伸手将谢平芜的手拉下来,要挪回之前的位置。但是谢平芜的反应也很快,死死搂住池俟的腰,死活不撒手。
两人僵持了好半天,直到东方竹快要走到前面了。
池俟握着谢平芜的手腕,动作干脆地一折,将她的力卸掉,微微偏头将她推出自己的身边,指尖昏睡符贴在谢平芜身上。
谢平芜没想到自己躲过了东方竹的催眠曲,却没躲过池俟的昏睡符。
她内心有一万头草泥马奔腾而过,但是身体还是十分实诚地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