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景瑜斟酌着凌尘的这番话,忽然就安下心来。
这幅样子,明眼人一看便知是为情所困了。
原来上勾栏院不为别的,只为了借酒消愁。同为男子,文景瑜倒是颇为理解。
他无奈轻叹一声,自古多情总被无情伤。
可这点与他无关,最为主要的是——他这是为情所伤,还好不是自己想的那样,也是个可怜人。
凌尘自是不知道文景瑜在想些什么的,见文景瑜酒杯空空的。凌尘站起身来,拿起酒坛子,作势就要给他添酒。
醉眼昏花的,他只顾着将酒坛子往下倒,没想到竟会全部倒在了文景瑜衣裳的前襟上。
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坛子里的酒被倒掉了大半。
文景瑜见状,俊颜上虽然是一片错愕,但反应极为迅速的他,从袖口里拿出了一条丝帕来。
他看着丝帕上绣着的海棠花,想起了凌灵笑靥如花的样子。
这可是他家凌灵亲手给绣的呢!
对于凌尘刚才的所作所为,全然不在意。擦完衣襟之后,继续抬头看向凌尘。
凌尘再次斟满酒,脑中不停浮现着那抹白裙若仙的倩影来。
他举杯示意着面前的文景瑜,嘴里说着的依旧是酒言酒语,「凭什么她能左拥右抱风轻云淡,我就得借酒消愁为情所困?」
「兄台,让我们干了这杯酒,忘了那只渣渣狐!」
这番言语让文景瑜听得那叫一个莫名其妙啊,只不过,他还是下意识的端起酒杯和凌尘碰杯。
看着凌尘不由分说仰头一饮而尽,他心中也是感慨万千啊——好在他家凌灵是个好姑娘,不会弃他于不顾。否则今日该举杯豪饮的就是他了。
而就在这时,从想房外走进来一名婀娜多姿的窑姐,身上穿着轻博的纱裙,脸上堆起风情万种的笑容。
窑姐的素手轻轻搭在了文景瑜的肩膀上,「二位公子,让瑾儿来陪陪你们好不好?」
文景瑜颇为不自在的动了动肩膀,他的这个举动,换来那名叫瑾儿的窑姐轻笑一声。
不但没有将手挪开,反而站在圆桌的中间,将另一只素手缠上了凌尘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