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他应。
「叫声姐姐听听？」我笑着看他。
只见裴川的脸红到了脖子根，原先是他年少无知，可如今慕容婉在他心中的份量已然不同，怎可再唤她为姐姐？
「殿下，莫要捉弄臣…」
裴川下意识地攥紧了手中的缰绳，喉头滚动，垂下眼不敢看我。
「这是本公主的命令。」我不依不饶。
裴川轻笑一声，带着几分宠溺和无奈，唇瓣微张：「姐…」
下一秒，裴川脸色狂变，大手有力地扣住了我的肩膀，一把将我推进了马车里。
一柄冷箭擦肩而过，我惊出了一身冷汗。
「公主，快躲好！」
耳边传来裴川的呼喊，紧接着我便听到了人声嘶吼，刀兵交接的声音。
无数箭矢射向马车，我瑟缩在角落里，手中紧握着父皇给我的匕首，又骂了我爹几百遍。
我倒是不担心裴川，他是我爹为我千挑万选出来的暗卫，武功高强，样貌绝佳，以一敌百不在话下。
这么多年，偌大的公主府也只有他一个暗卫。
马车是我爹用精铁特制的，寻常箭矢也射不穿，我自知不会有事，可身体仍旧本能地发抖，心也狂跳着，像匹脱缰的野马。
也不知过了多久，外面的声音逐渐淡去，轿帘被一股掌风猛然掀开，裴川浑身是血地站在我面前。
「裴川！」
我听见了自己的惊叫声。
无名的恐惧如附骨之蛆，逐渐蔓延全身，我从来没有这般害怕过…
会失去他。
「咣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