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覆气急败坏,嘴唇张了张,哆哆嗦嗦地说不出话来。
见到赵似比自己一伙还要会扣帽子,李清臣连忙出来解围。
“黄副相只是弹劾而已,并没有给谁定罪。简王大可不必如此义愤填膺。闻风上奏,纠违察奸,这是文官职责。”
“闻风上奏,纠违察奸?俺只知道是御史谏官的职责,怎么成了文官的职责?难道是李相刚定的规矩?”
赵似此话一出,李清臣哑然无语,脸色憋得发紫。
他欺负赵似不懂朝中的这些规矩,信口而说,没想到被赵似机敏地抓住漏洞。
你长这么大个,怎么心思还这么敏锐呢?
“李相慎言,此乃垂拱殿,当恪守为臣之道。”曾布实在没有忍住,出来补了一刀。
因为刚才的形势下,不给政敌补一刀,曾布觉得自己会懊悔得一个月都睡不着。
李清臣的脸色由紫变白。
刚才是气得,现在是吓得。
赵似和曾布话里话外的意思,你李清臣在垂拱殿里妄定规矩,把坐在上首的官家置于何地?
你怎么敢说如此无君无父的话语?
冤枉啊,俺真得只是随口一说,没有想到赵似这么鸡贼,一下子就抓到里面的漏洞。曾子宣你不讲道义,居然落井下石。
“臣有罪!”
李清臣连忙低头请罪。
官家意味深长地看了李清臣一眼,正要开口说赎他无罪,却看到赵似正在给他猛眨眼睛。
是啊,有这么好的机会,为何不打压一下文官们的气焰?
这些混账,现在想来,他们以前实在太嚣张了。
官家的话到嘴边,哧溜就换了一句。
“李卿诚心认罪,就罚三个月俸禄,以示惩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