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冯保一概不理,直哭的肝肠寸断、催人泪下。
不过时,就连那呵斥声也停了,只余下冯保的嚎啕。
“你便是冯保?”
不多时,一个高高在上的嗓音传入王守业耳中:“短短几日就成了这副模样,倒也真是苦了你了。”
又听冯保急道:“奴婢能为陛下分忧,就已是天大的福分了,又如何担的起万岁爷爷这一声‘苦’字?!”
啧~
看来这位就算是形貌毁了,日后也一样能够熬出头。
嘉靖又嘉勉了他几句,这才命众人免礼平身。
王守业早跪的不耐,闻言正欲从地上起身,忽又听皇帝补了句:“王卿有伤在身,给他搬个绣墩来。”
王守业忙又跪了回去,坚辞了两回,见皇帝执意赐座,这才‘勉为其难’的放了半个屁股上去。
坐定之后,就听得嘉靖问道:“朕听闻,那妖孽显出行踪之前,只有爱卿一人能够看到?”
这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但当时那么多人都瞧见了,王守业不敢刻意欺瞒,于是半真半假的道:“回禀陛下,臣大概是久经佛光洗礼,以致能窥破那妖孽的鬼祟隐身之法——不过也正因此,才被妖气侵害,伤到了双目。”
“你倒是个有缘法的。”
皇帝淡淡的赞了一声,又追问道:“听说那妖孽,是从你们山海监里逃出来了的?”
“也不能说是逃出来的。”
王守业将蒲友仁闻龙吟而孕的经过讲了一遍,又补充了徐怀志垂涎黑龙一事,然后道:”根据卑职事后揣度,那妖孽大概应运而生,生下来的目的,就是为了吞噬黑龙的血肉气运。“
这番话,自是在隐晦的点出,那怪婴乃是个例,并不意味着所有妖孽,都会贪图那黑龙的血肉气运。
但皇帝紧接着一句话,却又把他顶到了墙角:
“那依你推断,日后可还会有其它邪物垂涎黑龙肉身?”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