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收回最后一抹余晖,挣扎着落下山去。
月色冷冷清清攀上树稍,静幽幽的湖面上淡淡的金光转成银色,风一吹,又碎成点点星芒。
雪夜静得撩人。
还未走到湖边,远远地就瞧见湖边站了两人,正在唠嗑。
师傅吹了声口哨,那两人寻声看过来。
“呵呵,你们可算来了,再晚一步柳胡子可就把烧鸡、好酒都造光了!”一道沙哑有磁性的声音破空传来。
“哎嘿嘿,俺可一天没吃东西了,这他娘的大雪天还得赶过来帮你个老毕登忙活!”一个沉闷粗嗓子紧随其后。
“哈哈,辛苦辛苦!我给你们带了最爱吃的酱牛肉、卤猪蹄还有熏鸡,咱几个一边吃喝一边赏月,这百年不遇的血月不得凑一起聚聚!”师傅哈哈大笑道。
“屁!你个老毕登要不是有事求俺俩,能舍得下血本招待?哈哈!”那沉闷粗嗓子嚷嚷道。
走近了,那两人一高一矮。
高个子是个壮硕大汉,留着络腮胡,穿着青色皮袄,刚才粗着嗓子嚷嚷的一准儿是他。
那矮个子是个老头,白白净净的打扮,看起来倒像个老教书先生,斯斯文文。
奇怪的是,大冬天的,他手里还抓着把扇子,不知道是不是上火了烧得慌。
几个人像是多年不见的老朋友,唠的火热,只是我从未听师傅提起过他们。
师傅拍拍我脑袋,笑着对我说,:“小风,这是你苏爷爷,那大胡子你叫柳叔!”
我躲在师傅背后,露出头害羞的叫人,“苏爷爷好!柳叔好!”
那白净老头听我叫人,这才把目光投向我。
他笑眯眯地盯着我看,也不知道看个啥劲儿,盯了好一会儿,对着师傅竖起大拇指,说了句莫名其妙的话:“嘿,老家伙,可真有你的!这么多年总算没白费,当真让你找到了!”
那大胡子一听这话,也瞪着眼睛来回打量我,都把我看毛愣了,突然他一拍脑袋,像是想起了啥,冲着师傅大声嚷嚷着:“白问天,这就是咱祖师爷说的那应劫人吧!”
果然!师傅就是白问天!人称“东北第一仙师!”
“嘘!你他娘的小点声,我又不聋!”师傅赶忙摆手,打断那大胡子的话,似乎是有所忌讳,不想让他继续说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