瑰流只装作不曾听见,站起身,踱步走到窗外,远眺滔滔夭江之水。
似乎想起什么,那一瞬间,他心如刀绞。
他就那么站着,久久不曾挪步。
女子愣了愣,眼前这个男人,似乎有些悲伤?
她想要轻轻喊他,但红唇轻启才发觉,自己根本不知道他叫什么。
于是她悄悄来到他身后,蓦然发觉眼前这个白发男子竟是暮气沉沉,毫无生机活力。他身上既没有岁月的驳痕,那披散白发却又那般让人感到不寒而栗,仿佛那是一种悲苦,极致的悲苦。
她轻轻伸出手,颤颤巍巍,轻轻抚摸了摸男子的白发。
那一瞬间,她的内心在颤抖。
直觉告诉她,眼前这个男子,必定历经了某种极为悲惨的过去。
忽然,瑰流转过身,声音沙哑,“狐媚子,有酒吗?”
女子微微摇头,“你伤势已经很重,不能再喝酒了。”
“不碍事的。”瑰流微笑道。
女子不语,但仍是拿出一坛古酒,轻启泥封,为瑰流斟上一杯。
瑰流仰起头,将杯中酒水一饮而尽。但下一秒,便连忙捂住嘴,指缝有猩红之色缓缓渗出。
“都说了不能喝,偏要勉强。”女子皱眉埋怨道,眸子里满是担忧之色。
“无碍。”瑰流猛然抬起头,出声笑道:“剑南烧春,这可是千年古酒,如今几近绝迹,连皇室所藏都不过几坛,你这是从哪里寻得的。”
女子闻言,情绪忽然低落异常,蔫道:“本想送人的,早知道这么珍贵,就不给你喝了。”
瑰流无奈道:“早知道你要送人,我不喝就是了。剑南烧春虽为绝品,但我也有几坛,送给你好了,就当做弥补。”
女子豁然开朗,狐媚一笑,歪着脑袋道:“说起来,你叫什么呀?”
“我吗?”
瑰流很认真的想了想,随后答道:“佚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