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循环复始。
待天快亮的时候,她才退了热,崔彧抱着怀中的她。
此时她窝在他怀中,脸颊贴在他胸口处,手心贴在他身上,纵然是睡梦中,也透着那种不自知的亲昵,崔彧心潮荡如春水一般,轻轻的将她抱紧。
小七醒来的时候,看到眼前的胸膛,微怔了许久。
她昨夜里朦胧之间,知道崔彧在做什么。
只是太累,恍然如一场梦一般。
她微微仰头,望见他泛着青色胡茬的下颌。
从少年时,他干净的下颌,到喉中喉结慢慢凸起,以及后来变声后,微哑低沉的嗓音,到如今,他已经二十九岁了。
那个温润如玉的少年郎,已经长成了此刻顶天立地,叱咤风云的男子。
她见证了他的一切。
身在昨日死,心于今日生。
这一场大梦,恍若隔世。
她不怪他。
他诸多的苦衷她都懂。
她突然悟了。
师父讲课时,曾说百忍易,一恕难。
经历这般多风风雨雨,零落辗转他生,她才悟了这一个恕字。
师父若是知道了,定然又要责骂她悟性低了。
最终还是宽恕了他,也宽恕了自己。
宽恕了父皇,宽恕了母后。
小七抬手轻轻的触碰了一下他的下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