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去年我夫人在街上远远看到陛下的车辇,一望之下回去如同失了魂一般,说陛下是她三十多年前被抢走的孩子。
老夫以为她魔怔了,竟然敢这般说,直到后来一番打听才知道陛下乃是崔砚堂养大成人的,便想,或许那崔砚堂还有些良知,将陛下抢去做了他的儿子?”
崔彧始终没有说话,他的身世虽无人提起,但是大家都心知肚明,并非崔家的孩子。
如今有人声称是他的亲生父母,虽荒唐,但是看他们的容貌,也有几分依据。
朝堂上众人无不是人精,个个在事情没有落定,且不知道当今天子想法的时候,不敢有什么表达。
只不过这件事兹事体大,陛下不方便问的话,自然应该有臣子代为问起。
“敢问您尊姓大名?”
“敝姓崔,名誉德。”
邺城有多半人是姓崔的,原是崔氏族人群居的一座城,也并非全部都有亲属血脉,是以,他姓崔,并无不妥。
礼部尚书继续问道:
“这血脉之事,关乎重大,应当慎之又慎,敢问老者,可还有其他证物,亦或者人知晓此时?”
“这......”男人有些犯难。
只见他身侧的妇人此时恍然间想到什么,便焦急说道:
“若是陛下是民妇所生那孩子,腰间斜后方处,定然有一枚褐色斜长的胎记,如同刀切开后缝合的伤口一般。”
座上的崔彧微怔。
这胎记确实有。
是他上一世抽出一根龙骨的伤痕,转世时,便成了这一世的胎记。
他在镜中看到过,小七回忆起前生后,时常会触摸一下那胎记,感触颇深的责骂他傻子。
知道他此处胎记的,这世间只怕只有小七,崔砚堂,还有黎氏了。
如今只有小七了。
小七定然不会告诉其他人他身上胎记的事情,崔砚堂和黎氏更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