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气四起,若一个巨大的罩子笼罩着一切,把所有东西蒙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
灵玉看着还未灭掉的灯火,说明这家人是在天黑之后才走的。
她不太确定自己离开这里几天,因为她被迷晕之后,是没有时间概念的,但现在看来,她离开这里至少已经过去了两天。
她想到了那两个兄弟,顿时觉得心如刀绞。
这种无力感,她曾在春月离开的时候经历过一次,她以为自己这辈子不会经历第二次。
她从未如此恨过自己。
命运总是爱和她开玩笑。
她以为是对的,实则是错的,她以为是错的,实则……是对的。
一切好像在迷雾中变成的大概的轮廓,随着曙光的降临慢慢变得清晰,清晰……再清晰。
只是长久被黑暗蒙蔽的双眼,一时接受不了而已。
梵音一直陪在她身边,直到两人到了江边,黑夜之中,天水一色,星空倒映在江面,一时分不清那里是天,那里是地。
天地浩大,人在其中不过是沧海一粟,却总妄想于天同寿。
欲望是折磨最根本的源头。
从古至今,人们一直知道,却从未抛弃过这东西。
手被人握住,灵玉回头,第一次看见梵音脸上除了脆弱这种东西。
“你说过,此间事了……”
灵玉勾唇,望着眼前的人,许是风声太大,一时竟她有些看不清。
“我答应过你,就会做到。”只是此间事情还了。
看着波涛暗涌的江面,灵玉忽然明白一个道理。
是人造出的事,是事决定的人。
灵玉看着腰间的月华剑,剑柄上的流苏在风中向往的飘摇着,一如她那颗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