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他非但身死,就连神念都没留下一丝,这其间的缘由便耐人寻味了。
大先生不敢在门口耽搁,呵斥道:“守门牧道也是修行,正是要磨炼你那跳脱的性子!却不可再懈怠!”
“老爷放心,我再也不敢了!”
小道童挺直了身子,赶紧把掉在地上的拂尘搂在怀里,一张脸涨的通红信誓旦旦的叫道。
大先生不答话,径直走了进去。
进了庭院,见正堂屋门大敞,隐约可见几个人正分座喝茶,只是没听到聊天的声音。
大先生迈步进了正堂,外面还是木质的道观庙宇,里面却是石质的山洞,从高高的穹顶上射下一束白光,照亮了方圆三丈左右的空间,白光中心悬浮一座乳白色云床,上面盘膝坐着一个青年道人,背后浮着一张椭圆形的星盘,不住有微弱的亮光闪动。
道人抱着一柄翠绿如意,四把形貌奇特的长剑在星盘中沉浮不定,缓缓游动。
云床两侧的石墩子上,坐着两男一女三人饮茶,见大先生进来忙起身相迎,大先生微微点头算是打过招呼,径直走到云床前。
大先生躬身施礼,也不起身,只是低着头道:“师尊,弟子前来领罪。”
青年道人也不睁眼,道:“何罪之有。”
大先生道:“弟子,妄干天时。”
青年道人道:“既然有罪,便去后堂静坐诵经,莫要让客人笑话,说我徐无城没有规矩,不成章法。”
大先生恭声领命,跪下磕了个头,神态自若的向后堂走去。
左首的客人喊了声祖师,伸手抓住大先生的袖子,朝着青年道人笑道:“徐前辈行的是功德,祖师只该奖赏,怎么却处罚起来?弟子头一次见您老人家,却不想徐无城的规矩竟然如此严苛!”
大先生驱散风雨之事,他们虽然身处麻元宫中,也尽都知晓。便是换成自己所为,纵然不以为荣,也不会诚惶诚恐的当成罪过来待。此刻见大先生和青年道人三言两语,简简单单的就定罪认罚,这客人便忍不住出声询问起来。
青年道人不语,大先生忙道:“道友会错意了,此事确实是贫道有错在先,祖师只是让我静坐诵经,已是恩赐!”
那客人只有二十出头的年纪,看上去还有些稚嫩,更显得朝气蓬勃,又加面目英俊,白齿红唇剑眉斜飞,仿佛出鞘的利剑一般英气逼人。
他朝青年道人拱了拱手,笑道:“弟子斗胆问问祖师,徐前辈所为,难道还不算功德一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