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雄飞露出本该如此的神色,笑道:“那就多谢鹤兄成全。”
“说到底还是我对不住孔兄……”
鹤连山一指四象塔,道:“孔兄可否将他放出?”
孔雄飞哈哈笑道:“鹤兄担心孔某暗中做手脚害他?哈哈哈,我也怕哀无心的庚金剑气降临南山!鹤兄不必担心,哀无心的弟子要借我四象塔的压力重塑肉身,我也不吝惜这几分法力,便助他一把也无妨!”
“孔兄大度,吾不及也。”
孔雄飞微笑回应,心头却是冷哼:便让他重塑肉身又能如何?除非是浮屠金刚不坏之躯,丈六金身的神通,否则同样吃不消我儿的大鹏王拳!我助他重塑肉身,便是一分恩情,若是吾儿再将其打杀,便是哀无心也无话可说。
唯有堂堂正正的打杀了,堵住哀无心暗地里报复的可能,亦能显出我大鹏王拳的厉害!
一啄一饮,有来有回,可消因果。
鹤连山以东道主的身份发话,又是几位羽王共议之后的结果,防风无忌等人便不敢再有异议,即便是一脸不忿的阴无咎和寒山貄几人,也被寒斐子传音告诫,知道是太傅鹤臻盖棺定论,也熄了争辩的心思。
这位垂垂老矣的老人,可是羽族南疆大战硕果仅存的当事人之一,他的话在某些场合,比鹤王连山还有分量。
孔雄飞定住四象塔,鹤连山亦操控云中城将陷入地面的四象塔“吐出来”,四象塔陷落大半,随着云中城将它排斥出来,那个四四方方的大坑便贴着四象塔逆向复原。
白奕笑道:“这小子所学有些博杂,大悲宗镇派的庚金剑气不炼也就罢了,偏偏学了一身魔道功法,却连巨人一族的真身也给学了去!”
雁宗堂道:“哀无心非是易于之辈,唯一的弟子不传承五行仙诀,说起来大悲宗传了十一代,却还是头一遭!说不得其中有什么关键之处,只是你我不得而知。”
白奕轻捋长须,道:“道、浮、妖、魔、鬼,五道皆可证道元神,踏足长生。纵然万法尽出道门,浮屠单开花,却也不能说妖魔鬼道落了下乘。否则何来元魔三圣、大力魔王和幽冥鬼皇?便是黄花观主另辟蹊径以精灵自居,业已成就七劫神化!沈小子修炼魔道法门,想也是在大悲无心的算计之中。”
孔雄飞道:“我观他巨人真身,倒像是南极深处龙伯一脉,龙伯巨人数量稀少,平素也不和修行道往来,他能学来龙伯真身,也是莫大的缘法。”
白奕奇道:“恕白某直言,即便孔兄如此夸赞,白某也联想不到大度去!”
孔雄飞也不恼怒:“倒与度量无关。魔道也归入道中,终归还是外道,不入真流。龙伯真身力量虽强,肉身亦坚,却也是修性不修命的蛮力之法,自然不能和我《凤凰涅槃经》相比,更不是孔雀王拳的对手。既然注定要败在我儿手下,我却吝惜几句夸赞的话不成?”
鹤连山呵呵笑道:“那就请孔兄放开四象塔,与他注入几分灵气进入!方才碧秀心一口钓蟾劲,可是将里面的灵气吞噬一空,孔兄不妨好人做到底,与他几分灵气恢复!”
钓蟾劲和大蟾气一正一反,配合起来能成正反两仪漩涡,将周遭灵气吞噬磨灭,四象塔乃是封闭空间,灵气有限,用一分便少一分,如今被碧秀心一口气全吞了,沈彦秋要重塑龙伯真身,便要耗费自家的法力,说不得连本源法力都要用上。
牵动本源非同小可,绝非短时间内可以恢复,孔雄飞要做光明磊落之事,自然不能在这上面折了面皮。
不过四象塔内的灵气并非被他驱散,而是被碧秀心吞噬,便是不再注入灵气也是理所当然,毁不了四象塔也坏不了根基,那就更没有理由帮沈彦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