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院中。
周寂看着前面的佛心湖,心中也有几分怅然。
也许是上次和司藤交互记忆的影响太过深远,以至于他在这段时间对司藤的态度也有了极大的改变。
这是一种从未体会过的感觉。
有怜惜,有关爱,有一种心灵相通的默契,但他又明白这种默契并不是喜欢。
无意间,周寂又一次想起那个穿着鹅黄色裙衫的姑娘,明明已经早就放下,却还是不受控制的时常想起,明明都已经快要忘记,却还是在被司藤触动的时候不经意提醒。
回头看向二楼亮着灯的落地窗,窗户那边,司藤坐在床头也在望着窗外的明月。
纤弱无力的手掌轻轻的抚向胸口,化作一条条藤须探入心脏。
司藤瞬间面无血色,额间一层层的汗珠顷刻间连成一片,整个人向前栽倒在床上缩成一团,紧咬着的嘴唇转眼就溢出鲜血,明明无比痛苦却又不敢发出任何声响。
就这么一点点,一点点的揪出扎根心口的九眼天珠,每往外揪出一分就有数条犹如血管般连接天珠的藤丝挣断。
周寂通过九眼天珠的反馈感觉到司藤情绪的波动,像是在做出什么决定般愈发决绝。
不过他也没有窥探人隐私的兴趣,所以并没有翻上阳台偷看。
开了瓶超市买来的低度果酒,周寂懒洋洋的躺在院中的秋千椅上微微晃动,不时抿上一口,享受着微醺时的片刻宁静。
卧室中。
司藤近乎虚脱的瘫倒在床榻上,左胸心脏的位置破开一个巨大豁口,无数藤丝本能的向外延伸,想要将九眼天珠拉回体内,却又被她强行压制,仅凭最后的一分意志力强撑起最后的清醒,颤颤巍巍的从梳妆盒中取出早已绾好的青丝结咒塞了进去。
做完这一切,司藤眼前一黑,再次昏睡过去,掉落在床上的九眼天珠也被左胸豁口延伸出来的藤丝找到,一点点拖回体内。
周寂并不知道司藤在他眼皮子底下的举动,直到第二天清晨敲门走进司藤的房间,才留意到被司藤换掉的一床新被褥。
“感觉怎么样了?”
早上起来的司藤气色远不如昨天,以周寂的江湖经验也明显看出她脸上的掩妆,不由眉头微皱,担心道。
“我没事,待会儿把我扶到院子里就行了。”司藤不动声色的合上化妆箱,将那一枚‘免罪’木牌小心藏好,转过身来,眯着眼睛,磨牙道,“要是你真敢弄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撒我身上,信不信我把你埋进地里沤成肥料?”
周寂背过手,根据记忆盲操手机,取消了昨天的屎蛋粒订单,讪笑道:“那浇水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