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识十年,周寂从没有追问过余帘自己的事情,也没有找夫子和大先生两人确认她的身份,所以并不知道余帘所修功法是否圆满,适才见她为自己出头,还以为二十三年期满,足以应对屋外的七念,却不想距离功法大成还差了些时日,差点前功尽弃,落下隐患。
余帘也知道刚刚的险境,低眉垂目,在旁乖乖停训。
周寂看着她这幅乖巧弱气的模样,竟不知再说什么,只得摇了摇头,挥手将七念送至书院门外,然后提起手上还在冒热气的茶壶,笑道,“此茶~尚温~,进屋喝点,暖暖身子吧。”
余帘抬眸看向周寂,想要问些什么,却又泛起一种不曾有过的惶惶不安。
欲言又止,患得患失。
“不了。”
最终,余帘还是摇了摇头,转身从周寂身旁走过。
看着走远的余帘,周寂满脸疑惑的看了眼茶壶,又看了眼已经走远的余帘,快步跟了上前,一进旧书楼,才发现她径直去到楼上,气息波动已经消失在二层楼中。
转眼又是几天过去,天擎宗天下行走七念擅闯书院,最终死于旧书楼前的消息开始传遍天下,一时间,举国哗然。
就在举国哗然朝天下哗然的程度演变时,另一个消息跟着引爆了整个长安。
新婚刚过满月的书院十三先生正式向夏侯立下战帖,邀他月底在雁鸣湖决一死战。
听到这个消息之后,夏侯并没有感到惊讶,这一天迟早要来。
早在漠北土城和宁缺见面之后,他就已经知道宁缺对他的仇恨不会因他的归老而化解。
两人之间必有一战,而他别无选择,只能静静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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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夫子自从宁缺和桑桑成亲以后便不见了踪影,这趟出行甚至没有带李慢慢。
随着距离决战的时间越来越近,雁鸣湖上的冰层也变得越来越厚。
决战当日,一只长枪插着夏侯军旗,血旗在寒风中呼啸而舞,远在水榭楼台的周寂望着湖心飘舞的军旗,上前一步,从水榭三楼一步迈出,身影随风而落,飘至战场一边。
风吹冰层残雪,一大一小两个身影在风雪中朝这边缓步而来。
周寂把目光落在桑桑的小腹,虽然只有一个半月,但周寂仍能感觉到一团微不可查的生机正在桑桑的体内悄然萌发。
夏侯死死盯着宁缺,眼中写满不屑,心里却满是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