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下,舵手瞬间露出了惊恐的表情:“您、您是说……”
神色凝重的威廉和舵手四目对视,握着刀柄的手在微微颤抖。
“轰——!!!!”
惊雷在二人头顶炸响,映照出两张充满了恐慌的脸孔。
不等威廉再说什么,甲板上突然响起了此起彼伏的惊呼;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即便隔着层层雨幕也能听得一清二楚。
“啊啊啊啊……那、那不是……”
“别愣在那儿了,快来人帮我一把!”
“瞭望手,瞭望手在哪儿?!”
“爱德华!爱德华…他…他怎么……”
爱德华?!
听到领航员名字的威廉来不及思考,连忙扭头看向骚动声传来的方向。
然后…他愣住了。
慌乱的甲板上,穿着海军制服的瞭望手爱德华被一根长长的缆绳倒吊在主桅杆上;绳子紧紧缠着他扭曲到不成形状的右腿,凹陷的胸膛,翻转的右臂和脖颈。
被雨水一遍遍冲刷的身体悬挂在半空,随起伏的风浪“轻轻”拍打着桅杆。
啪,啪,啪……
粘稠的血浆从碎裂的后颅中涌出,喷洒在王冠号的船帆上。
威廉呆愣愣的看着那抹很快就被雨水冲刷一空的猩红,不敢相信那个爱德华,那个自己那么尊重的爱德华叔叔,竟然会无法在湿滑的甲板和桅杆上维持平衡,失足被缆绳活活勒断全身的骨头。
他甚至不是唯一一个。
紧跟在领航员之后,王冠号的瞭望手们一个接一个从瞭望台坠落;有的倒挂在桅杆上,有的在甲板上摔断了脖子,有的被缆绳勒断脊椎…组成了形形色色,形状诡异的逆十字。
无一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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