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骑士没有回答。
“你知道,我这个人大部分时间都是很现实的,没有触手可及的利益,我和我的军团是不会冒着风险赌上所有…哪怕这个风险微乎其微。”
安森凝视着他的眼睛:“以现在的局势,我根本没必要打这一仗;谈判也好,妥协也罢,或者彻底掀翻桌子…只是拿回白鲸港,我有无数的办法。”
“但你还是这么做了。”路易主动追问道:“为什么?”
“因为她,死了。”
“……波丽娜·弗雷?”
路易的语气稍微有些不确定,因为他真不觉得安森·巴赫是那种会因为……
“很意外是吧?”安森看着他:
“一个在别人眼中被我操控的傀儡,用来拉拢帝国殖民地的工具,在战场上英勇牺牲,确保了计划可以顺利实现…多完美,为什么还要在乎她的死亡呢?”
“很简答啊,因为她知道我全部的计划,有无数次的机会活下来,但她还是选择了牺牲;她知道我在利用她,但她不在乎,因为我能帮助灰鸽堡,弗雷家族重新崛起;她知道,我不会站在她敌人那一边。”
“所以如果我选择了其它做法,那么从圣徒历一百零一年至今我所做的全部,还有他们所做的全部…那么多的战争,死亡和毁灭,整个新世界付出了惨痛无比的代价,换来的结果…是什么也没有改变。”
“我,不希望是这样。”
“哪怕一点点也好,我希望它能拥有一个崭新的姿态,不需要太多,能理直气壮的说‘这里是独立的,自由的邦联共和国’,就足够了。”
“那份最开始只是个谎言,但最后被相信它的女孩儿亲手践行的《反抗宣言》,不该是一文不名的东西。”
一边笑着说道,安森一边又给自己斟了杯朗姆酒:“所以…如果你仍然觉得他们说的是对的,那你可以离开了。”
说完,满满的大半杯酒,一饮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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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喝就走了?”
看着桌上依然满满的一杯朗姆酒,法比安忧心忡忡的看向已经快醉倒的总司令:“这会不会是……”
“不,这才是对的。”安森淡淡的笑了笑:“如果他把酒喝了,那就说明路易认清并且选择向现实屈服了;没有喝,就说明他还是那个…骑士。”
“传令…让军团上下做好准备,接下来的攻城战不会比今天轻松,想让教廷屈服可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