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有些小聪明,胃口更是大得很,只不过想就这么轻易学会舒经通脉的本事那是做梦。”
病虎石原讽刺道。
“这类养性修命的根基法门在那些江湖武夫和兵家将门眼里,恐怕比他们自己的性命还重要,真让你挨上几爪就顿悟了,大家伙儿还混不混了?”
刘屠狗闻言呵呵一笑,倒也不恼,看上去竟让人觉着这孩子十分随和腼腆。
石原接着道:“我的仆役里不乏落魄权贵子弟、没落小门派的最后独苗,你若不嫌辱没祖宗,不妨冒充一二,不管是投军还是去哪家书院、宗门,起码有了资格,再加上你现在的根基,不至于从马夫书童之类做起。”
高爵显贵,往往只生于高姓大名、世族豪阀之中。
神通大能,也只会隐逸于名山大川、古老教门之内。
别看周天之内鱼龙混杂,所谓的修行人多如过江之鲫,可真能得到真传的实在凤毛麟角,绝大多数人只是在白白地蹉跎岁月,到头来不过是一场梦幻。
仙俗两道,犹如两座互相遥望、彼此艳羡的巨峰,看似各有奥妙、差异巨大,其实说到底,都绝不是一个没有根基的穷小子可以触及乃至攀爬的。
老狐狸曾说他只负责把刘屠狗带到山脚,能不能登话没准儿真要天打雷劈。
这卷书敢这么吹想必多少有些门道,可惜只是卷一,仅仅是筑基的法门,有些鸡肋。
山路难行,即使以刘屠狗现在远胜当初离开兰陵城时的身板儿,没有一两个月的跋涉也休想走出大山。
休息的时候,他照例在每日清晨与正午各进行一次心血淬刀、刀气锻体的痛苦修炼。
其余空闲,除了早起例行抽疯演练二爷自创的“病虎锻体式”,刘屠狗手不释卷。
不是他多好学,只是觉得这样很牛气。
要知道整个西市除了一个屡试不中的落魄秀才,便只有各大铺子的掌柜才识字,就连说书人老白竟也是不识字的。
刘屠狗不无得意地想:“若是老白见了小爷这识文断字的本事,定要目瞪口呆、纳头便拜!”
“嘎嘎!”
“粲粲!”
渗人的笑声在寂静无人的山林间回荡,久久不绝。